这一回晏樱没再躲闪,推掌迎上去,只是短暂的碰撞,却激起了磅礴的气浪,短短一瞬间,竟震得地动山摇,二人同时倒退了几步,晏樱喷出一口血,被流砂扶住,晨光却是脚一软,摔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仿佛随时要晕倒似的。
沈润快步上前,蹲下来,扶住晨光摇摇欲坠的身体,这时候,却听晏樱对着晨光笑着嘲讽:
“你不是一直说你不在乎死么,既然不在乎为何还要如此急切地寻找还魂珠,甚至是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了,自欺欺人?”
唇齿间泛着血的腥气,他望着她人偶一样平冷苍白的面容,他狠狠地刺她,狠狠地嘲弄她,仿佛这样做他扭作一团几乎要揉碎了的心脏就不会痛了似的。
沈润扶着晨光纤细的身体,体会到了她的羸弱,面对晏樱冷酷的嘲讽,他忍无可忍,怒不可遏:
“怕死又怎样?想活下去又怎样?求生之欲人之常情,她是一个人,不是怪物,她有权利想活下去,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嘲讽她?你一次次地利用她的年幼无知,再一次次地辜负她,你这般对待你爱的女人,你怎么还有脸时不时对着她摆出一副你很惋惜你们之间的神情?你竟然靠刺痛她来让你自己心里好过,你这样也算是个男人?”
男人最了解男人,沈润亦与晨光对立过,他也有过类似的心境,对于晏樱的行为他可以解读很多。
他的话一针见血,戳中了晏樱最不想被人发觉的部分,一腔憎怒上涌,他冷冷地看着沈润,深邃的眸子里蓄满了杀意,他冷笑了一声: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就没有利用过她,你就没有辜负过她,当年一面和她浓情蜜意一面派兵攻打凤冥国的是谁,之后她留了你一命,你却一边与她虚与委蛇一边在暗中招兵买马意图逼宫复辟,若你成功了你还不是要杀了她?你之所以臣服于她不是因为你有多爱她,只因为你输给了她,跪在女人裙子底下的废物,你以为你爱得有多高尚?你不过是她手里的一只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沈润松开晨光,站起身,怒极而笑:“不错,我是利用过她,我也辜负过她,我输给了她,我是她的手下败将,我爱得一点也不高尚,可日后我会一直在她身边,我会陪着她,护着她,直到我死,我愿意跪在她的裙子底下,你想跪还跪不着,你只能抱着你的苍丘国等待着覆灭。”
晏樱脸色青森,眸中满载着欲将对方杀之后快的阴冷情绪,二人的眼波在半空中相撞,罡风大作,他们同时动了,仿佛要拼杀个你死我活。
晏忠惊慌又无措,一张脸刷白,想阻止却无从开口,急得直跺脚,这才刚打完一场怎么又打上了,在这种场合,对打的原因居然不是因为敌对的身份而是因为一个女人。
疯了!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