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樱在她说到“行宫”时就迈开步子往外走,经过沛蓉身旁时,淡声吩咐:
“好好服侍夫人。”
“是。”
晏樱出去了。
沛蓉跟着出去,关上大门,晨光感觉在关门前那丫头瞪了自己一眼。
铁门关上,晨光低头看了一眼手镣脚镣,他居然没把她放回床上就走掉了,害她还要拖着重重的铁锁自己走路。
她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站起来,拖着铁链一步一停慢吞吞地走回床边,幸好距离不远。她坐在床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双脚抬上床,她仰面倒在床上,预备挺尸。
她鼓起腮帮子,睁着一双大眼睛,陷入沉思。
他封住了她的玄力,不让她变成司晨。她动了动之前被划破现在已经愈合的手指头,他借着握住她手的机会用戒指划破了她的手指,让上面沾着的药物渗进她的血液里,之后又让她运转玄力加速药物的发作。
她直勾勾地呆了一会儿,突然噗地笑了。
晏樱的谨慎也是有趣,他担心她玄力未散,故意弄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雪崩,故意离她远远的,就为了试探她会不会在惊慌失措下露出破绽。
如果她预料的不错,接下来一段时间,晏樱会故意将她放在石室里,看她会不会伺机逃走,看她是不是真的被封住了玄力。
这样想着,晨光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接下来的几天晏樱一直没来,不过派人送来了新衣服、新首饰、新的胭脂水粉,又送了许多书籍给她看让她解闷。服侍她的婢女沛蓉在她问时告诉她,主子最近很忙,没时间过来看她。
那个时候晨光正躺在床上一边翻画册一边接受沛蓉的喂食。
“你跟着你主子几年了?”她慢吞吞地咽下食物,问。
沛蓉不答,又舀了一勺菜饭送到晨光嘴边。晨光没有吃,歪过脑袋,单手托腮,看着她:
“你是哑巴?”
沛蓉看着她,不答。
晨光动了起来,她蠕动到沛蓉身边,离她近一些,先伸出指头戳了戳她的手。沛蓉不答,也不动。晨光又去戳她的肚子,沛蓉颤了一下,大概是强忍着恼怒,可还是没有说话。
于是晨光一指头戳进她的腰窝。
腰窝最为敏感,沛蓉又痛又痒,身子一弹,啊呀一声尖叫。
晨光哈哈大笑。
沛蓉原本就不喜欢她,她这样恶作剧,沛蓉更加恼火,怒着脸,大声道:
“夫人,不要闹了!”
晨光扁了扁嘴唇:“谁让你不和我说话,早开口不就好了,我带着这串铁很重的,你害我胳膊都痛了。”
“夫人,我家主子有过吩咐,奴婢在服侍夫人时不许和夫人说话。”沛蓉忍着怒气,尖声道。
“为什么?”晨光好奇地问。
“主子说,只要对夫人开了口,就一定会被夫人套了话去。”
晨光眨巴了两下眼睛:“说得好可怕!”她打了个哆嗦。
沛蓉见她没个正经,越发不耐烦:“夫人若是不吃了,奴婢就先告退了。”说着开始收拾碗盘。
晨光慵懒地在床上蹭了两下脸,半歪着头,用一只眼睛望着她,笑嘻嘻问:
“他肯对你说的这样详细,看来你跟他的年头不短了,你、是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