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错。”司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人总要屈服于某种东西,屈服于善良和屈服于割喉在她看来没有区别。
“奴婢只想陪在殿下身边,一直到奴婢死去。”司九认真地强调,她将目光放在火舞身上,“火舞,你别把火引到我身上来,殿下是在说你和秦大人的事。”
“成亲的事奴婢没有考虑过,但奴婢认真地想过,奴婢不想生娃娃,不想生娃娃的女人就没办法成亲了。”
司晨将目光放在她高耸着的丰满胸脯上:“那可真浪费。我还以为你喜欢小孩子。”
“奴婢喜欢别人家的小孩。”火舞说。
司晨明白火舞话里的隐义,仔细想一下就明白了,像她们这样饱受过药物、毒物和各种凶险摧残的女人,她们能不能孕育出健康的孩子没有人知道,火舞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所以放弃了。司晨偶尔也想过,到了这个年岁她们都想过,婚姻、丈夫、子女,这大概是人的本能,虽然这本能在她们身上投射的次数不频繁,可能只是一两次,但她们都想过。这番思考的结论是,她们残破的身体有可能生不出健全的孩子,所以,还是算了吧。
司晨沉默下来。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大概是因为前一天夜里的话题,司晨做了很古怪的梦,梦见有一个小孩在她的脑袋上欢快地跳来跳去。她也不知道这算是胎梦,还是预示着她就要犯小人了,如果是胎梦,她又没成亲哪来的胎梦,再说那个小孩邪祟得像极了犯小人里的小人儿;可如果真是犯小人,那个小人儿一边蹦跳一边叫她“娘”,这就很诡异了。
司晨被这个诡异的梦折腾得头昏脑涨,大白天还枕在火舞的大腿上补眠。
宿营的队伍整装,向远处的雪峰进发。
司晨的马车在最后,嫦曦驾车,也不着急,等在队伍的末尾,只等着其他人都走远了才启程。
正在他等得无聊的时候,只觉眼前一花,一抹紫色的身影掠过,直接掠进马车里,速度快得像一阵风。嫦曦只是眼睛捕捉到了,居然没来得及移动身形,这让他火冒三丈,青花蟒鞭自阔袖下飞出,如剧毒的蛇信子,穿过纱帘,射进马车内。
刚在司晨身旁坐下的晏樱上挑的眼梢掠过一抹阴厉,捉住青花蟒鞭的一头,玄气冲出,震在长鞭上。
然而那是来自圣子山下的上古神器,就算是他的玄力也没有被震断。
晏樱知道这条青花蟒鞭是司晨给嫦曦的,有点嫉妒,对嫦曦的讨厌更多。他扯着鞭子的一头,用警告的语气冷声道:
“欧阳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嫦曦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来杯罚酒我看看!”玄力灌输在长鞭上。
两股玄力在长鞭的中心抗衡,升起炽热的白汽,汇在一起形成两只气团,激烈地碰撞,随时都有可能爆开。
马车因为对抗中的玄力,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够了。”司晨沉着脸说。
这辆马车很贵的。
话音落下,不久,两股激烈的玄气被逐渐收回,宽敞的车厢又恢复了宁静,马车黑色的纱帘也慢慢地平复下来。
晏樱从车帘上收回目光,落在枕在火舞腿上的司晨的脸上,司晨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是一如往常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