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让,棺材来了,让我家老爷先入棺!”章家管事一头大汗闯了进来。
族人知道这是正事,也不敢再嚷嚷了,纷纷让出地方来。
这时,有几个经年老人过来,准备把尸体抬进棺材,谁知还没碰到死人,却见他脸上盖着的那张纸突然动了一下。
下一秒直挺挺躺着的人,竟坐了起来,“妈呀,诈尸了!”胆小的人惊呼一声,居然吓晕了,而其他人也吓得两股瑟瑟。
章之旬愤怒之余,心情激荡昏死,沉睡多时,被这些女人哭哭闹闹吵醒了。
下意识的坐起来,反而觉得胸口不闷,梦游似的看着满堂众人惊骇的表情,半晌才想起昏死前的事。
立刻用仇视的目光瞪向宋义,而那宋义也吓傻了,怎么可能?
一碗毒药下肚,他怎么还活过来了!
当机立断喝道:“快来人捆住,一定是刚才有阴人靠近,让姑父诈尸了,可怜我姑父辛苦一辈子,临了还要受这份罪!”
他也算有急智,居然想到诈尸,可这朗朗日头底下,章之旬的脸色虽然不大好看,却也不像是死人。
章之旬浓眉皱起,冷笑着起来,朗声道,“诸位不必惊慌,我并没有死,刚才只是一时气愤,岔气昏迷了。”
府中管家当然不希望主人就死,“老爷,您真没事?”
章之旬瞥他一眼,“活人死人分不出吗?”
管家瞬间老泪纵横,“您没事就好!”
“胡说,分明是诈尸!”宋义可不想功亏一篑,最主要的是他刚才以为人必死,透露了太多消息。
其实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不怕,安国公府势大,何惧一个商贾,但他不想节外生枝,何况姑母那边催得紧,必要弄死他才甘心。
当下喝道,“还不把人捆了!”
随行的安国公府下人立刻摩拳擦掌,要扑过来,章之旬没吭声,管家立刻拦住,“你们眼睛瞎了吗,我们老爷分明是活人!”
章之旬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已中毒吐血,腹中的绞痛并不作假,为什么自己毒发昏死还能醒来,如今身上也松快了许多。
难道是老天爷看不得他冤屈而死,才让他回阳。
想到宋义的话,他心中绞痛,远在京城的女儿不知如何?
如果真像他说的已被害死,他宁愿舍弃万贯家产也要替女儿报仇,还有宋青莲。
他的眼眸暗了暗,假死离开想必已重新嫁人,成了高门贵眷,不是他能够轻易撼动的。
可那又如何,明明是这女人先招惹他,她心有不甘大可离开,但她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还不放过他父女。
害人性命,谋夺产业,深仇大恨必须要报,只是眼下并不是翻脸的最佳时机。
便以手扶额叹道,“我病了一场,糊里糊涂以为到了阴曹地府,恍惚间被人推了一把就醒了,这会儿脑子也昏着呢,竟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