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手中可是有不少的银子,她知她的身份会被人瞧不起,便拿出几张银票塞给办事的文书,不消两刻钟,那张身契便被销了,从此后她月儿就是一名正正经经的平民,平民啊,多么低的要求,可月儿坐在回府的轿子上时却是喜极而泣。
……
赵牧是一大早被府上的人叫回去的,嫡子赵锦文今年要参加秋闱,早在皇上任命齐大人为今年秋闱的主考官时,赵牧就一直想登门拜访,可惜齐大人根本不给机会,直到昨晚赵锦文从同窗那里得到消息,齐大人的关门弟子宋学然游学归来,好多人想通过宋学然的关系走走门路,哪怕齐大人仍然不愿见客,但能让宋学然帮忙押押题也是好的。
这位宋学然不仅是齐大人的关门弟子,还是上一届的金科状元,他也是个奇人。
考上状元后,本来是应该入翰林的,领个六品或是七品的官职,走他师傅的路子。
然而琼林宴当日,宋学然却在金銮殿上声称自己的学问还没学到家,要出去游学,这话简直惊呆了众人,包括他的恩师齐大人,但齐大人十分了解他的性格并没有阻拦他,于是宋学然次日便离了京,这一走就是三年。
不说他是齐大人关门弟子的身份,宋学然所在的宋家是百年世家,且以读书传家,并世代出大儒,宋父是太学的博士祭酒,为太学所有博士之首,也是太学的主管官,再加上宋学然本身的才华,当初殿试他那一篇关于时政的策论可是得到了包括皇上在内的一众文臣大加赞扬的,所以,可想而知这一次宋学然归来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了。
赵牧的书房中,赵锦文与赵牧相对而坐,虽为父子,两人的长相却只有三四分相,赵牧面相中就带着精明之相,而赵锦文还有着一些书生之气。
“赵家和宋家一直没什么交往,而且宋家那种百年诗书传家的人家最是看不上咱们这样的商贾,贸贸然上门拜访,想也知道对方不太可能相见的。”赵锦文道。
赵牧:“打听一下,京中最近几日可有什么活动,为父尽量给你要一张请帖,宋家清廉,不至于贫穷,但也不宽裕,到时父亲多给你准备一些银两,你想办法送于宋学然,哪怕押不上考题,能让他欠你一个人情也是不错的。”
京中人人皆知,祭酒大人有收集各种书籍的爱好,他们家单独盖出了一个院子就是专门用来存放他收集的各种书籍的,那些书可能是古籍残本,也可能是他或是家中子弟亲笔手抄。
反正,但凡过了他眼的书籍,只要他没有的,不管花多少钱他都要弄回来,因为他爱书成瘾还闹过不少笑话,就连皇上那儿每年都要被了扫荡一回,只要皇上的书房中有新书出现,他就是几天几夜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将书全都抄上一遍,而且还要付给皇上抄出费的。
“这个儿子倒是知道,明日是定国公府举行赏花宴,儿子倒是能随同窗好友一同前往,宋家与定国公府上有些姻亲关系,就是不知道宋大状元会不会去了。”
赵家无人在朝为官,虽家里也出了个德妃和一位三皇子妃,但相交的大多都是与赵家有商业往来的人家,定国公府的赏花宴,赵家没份的,一句话,赵家的底子到底单薄了些,他们商人的身份就已经被排挤出上流圈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