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弗狸点了点头,又说道:“你爷爷跟我爷爷是亲叔侄,当年俩人一块上的战场,我爷爷回来了,你爷爷没回来。老爷子念旧,没能把你爷爷带回来是他的一块心病,过几天我去老爷子那边吃饭,你叫你爸跟我一块去,你爸性子醇厚,老爷子喜欢。”
秦松忙不迭的点头,秦冷娃就是秦家的神,这些年深居简出,多少大人物来拜会都见不着,秦松知道想给地产公司换个副总级别的人,没老爷子点头怕是不合适。
秦弗狸继续感慨:“这外姓人终究是靠不住!”又一扭头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你勾搭了小明星?”
秦松被问得慌了神,确实是三爷秦季彪给他安排了小明星,演过几部电影,参加过几个综艺,不温不火的那种。他不敢撒谎,诚实的说道:“是是是,有次去三爷那边玩,偶遇的”。
秦弗狸眨了眨桃花眸子,不咸不淡的说道:“散了吧,你们年龄不合适,女大三抱金砖,大十三抱的就是破铜烂铁了”。
秦松脑门上都冒汗了,外头吹来一阵微凉的过堂风,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说道:“散,这就散”。
秦弗狸笑了,很满意。
秦松走的时候,她把他送到院门口,目送着他走远了才转身回屋。
把那个古香古色水杯扔进垃圾桶,又去漱了三遍口。
希尔顿酒店十楼六十九号房间。
谭教授和秦牧并排依靠着落地窗下的护栏。
一个成熟女人不仅在床榻间,男人拍拍屁股就知道换姿势,床下男人抽烟点不着火的时候也懂得过来用手拢火。
就在刚才谭教授在浴室安慰漂泊海外的儿子。
可能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在儿子竟然扬言要放弃学业的时候,谭韵的心态崩了。
细声细语的安慰不管用就是狂风暴雨一样的教训。
终于软硬兼施的把儿子的情绪稳定好了之后,谭教授身心俱疲。
出门之后见秦牧在臂膀颤抖的点烟。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今晚是没有心思玩那种小众游戏了。
谭教授把这秦牧的手,帮他点燃香烟,然后自己先吸了一口,又塞进了秦牧的嘴里。
两人背靠着栏杆,同吸一支烟,听着窗外的雨声,逐渐放松自己的情绪。
谭教授率先开口有一种平淡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过往:“我有个儿子,跟你应该差不多岁数吧,或许应该小一些。他在国外读书,他七岁那年他爸就没了,车祸。全国每年交通事故死十万多人,每天都有人出车祸,这是命,我认了。我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辅导学习,照顾生活,其中的酸甜苦辣不做父母体会不到,他也争气全额的奖学金出国留学,今天他跟我说他想回来,不想读书了,我本能就想答应他,跟同学格格不入的那种感觉我懂。但我没有,我骂了他,骂他懦弱,骂他辜负了我,骂他对不起他死去的父亲。我听到电话那头他哭了,他哭了我比他难受.......”说着说着谭韵也流泪了,她开始哽咽,抽泣,继而放声大哭,像是要把一个人拉扯孩子这些年的辛苦全都哭出来。
秦牧也没有安慰她,连个拥抱也没有。
他在她的哭声里掩盖自己的伤心,自言自语说道:“我的初恋要结婚了,她的未婚夫打电话邀请我去参加婚礼,我肯定是要去的呀,我想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如果我足够勇敢的话我应该去看看那些我们相识相恋的地方,你说我恨她吗?恨过,恨到极致恨不的一刀捅死她,现在还恨吗?或许不恨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爱情?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婚姻呢”。又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像我这样满手鲜血的人,就该孤独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