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瑾茹抬眼看着南易,志得意满的说道:“瑾茹贸易公司,这个名字好不好?”
“好,绝对好,妈,我们就用这名字注册公司。”南易竖着大拇指,心里忍不住吐槽:“感情翻字典就是在做戏呗,老太太挺自恋啊。”
南易赞完,闻人兰月也跟着附和,“妈,我们就用这名。”
名字定下,剩下的事情比较简单,易瑾茹负责去跑注册的事,南易去搞定进出口权就行。
在南家吃过晚饭,回到老洋房,大约在八点左右,南易刚刚打扫完屋子,就接到了吴仁品的电话。
吴仁品:“南易,求你点事。”
“老吴,你我之间哪还需要求不求的,直接说。”
吴仁品:“小伟马上就大四,学校没什么课,接着是实习和论文答辩,学校的意思是学校安排实习单位或自己找都可以。小伟这孩子不懂事,毕业后不想服从分配,他想南下去闯闯。”
“嫂子同意吗?”
吴仁品:“美凤拗不过他。”
“你呢?”
吴仁品:“我也不想小伟走我的老路,一开始我的想法是让他进企业去锻炼,既然他有自己的想法,那就由着他。”
“给刘贞去过电话?”
吴仁品:“先打给她的,她告诉我你在京城,我还和无为聊了几句,南易,你儿子培养的真好,有空的时候,带他来我这里玩几天。”
“唔。”南易应了一声,脑子转了转,说道:“你跟小伟说一声,明天下午四点来我这里,我带他去吃晚饭。”
“好。”
挂掉电话,南易就是一乐,“这老吴,自己儿子的事还要让我猜,我要是猜不透呢?呵呵,南下,到我南易的麾下吧。”
奉天,吴仁品的书房。
吴仁品刚挂掉电话,在边上听音的吴美凤就急切的问道:“南易怎么说?”
“让小伟明天去他那里吃饭。”
“那是答应还没答应啊,我说老吴,你怎么不把话说明白点,南易又不是别人,打什么官腔啊。”吴美凤数落道。
吴仁品对吴美凤的数落不予回应,只是澹澹的说道:“答应了,好了,你先出去,我还有几份文件要看。”
“好好好,你看,我的大忙人。”
儿子的事情有着落,吴美凤心里欢喜,她不想自己儿子跟他爸一样,心太累,还是跟着南易好。
吴美凤对南易信心十足,当初随便支个招就让她们家的日子变好过,后面又便宜买了那些字画,现在都值钱了,再放几年还会更值钱,儿子跟着他能学到真本事。
……
次日。
南易和裘汉民在公园遇见,一起锻炼完,又联袂去吃了早点。
回老洋房洗漱一番,南易就在院子里洗衣服。
衣服放太久了,虽然有樟脑丸不招惹虫子,可难免会染上点灰尘,南易先把南无为的大衣橱清空,还能穿的和太小的先分开,太小的掏过口袋,确定没什么遗漏的东西,一股脑塞到洗衣机里,也不分什么内外衣。
“洗衣服呐?”
一阵烟飘来,紧跟着叶京的腔调。
南易倒了点洗衣液到洗衣机里,揿了下开关,听到放水的声音才回过头说道:“来这么早?”
“来晚了怕你出门了。”
“你先去客厅坐吧,等我忙完。”
“没事,你忙你的,我看着你忙。”叶京嬉笑道:“时过境迁,我们的南同志虽然已在高位多年,可依然保持着淳朴,保持着他对洗涤的热爱。”
“揍性,别瞎改词。”
南易怼上一句,继续分拣他和刘贞的衣服,每一件都细心的看一看,掏一掏,特别是文昌围下乡时期的衣服,两人一直保留在老洋房,唯独当初那件连衣裙,刘贞走到哪带到哪,偶尔会拿出来在身上比划一下。
“六五绿都有破洞了,还放着呢?”
“有纪念意义。”
南易抚摸着手里的绿军装,他穿越过来的那天身上就穿着手里的衣服,腰上还别着三棱刮刀,正在去查架的路上。后来,这件衣服又跟着他去文昌围,干活的时候经常穿它,起步期的时候,它始终在他左右。
“你现在怀旧会不会早了点?”叶京有所感触的说道,其实他自己也是一个怀旧之人,过去的某些点滴回忆时常会浮上心头。
“你丫还是一边呆着,等我慢慢怀旧。”
“得,我不在这里碍眼,你怀你的旧。”叶京说着,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径直往客厅走去。
“操,孙子。”
暗骂一声,南易把叶京的烟头捡起扔到垃圾桶里。
过了半个小时,南易才把所有的衣服都理了一遍,分门别类排好队,等着进洗衣机。
腾出手,南易走进客厅,找出炉子等一干器皿,在茶几上搭好罐罐茶的台子,点上炭火,坐上罐罐。南易把两个茶杯放茶几上的时候,叶京就注意上了,这会正拿着一个在手里左右左的翻转研究着。
“行了,别装了,你又不懂古玩,再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说说,这俩有什么说道?”被南易吐槽,叶京也不恼,他是真不懂古玩,就是觉得这对杯子有点名堂。
“这是唐代时期姑墨国一个高姓人家招婿当晚,新人用来喝合卺酒的酒杯。”
“姑墨国在哪?”
“西域一带。”
“不像啊,俩杯子一看就是中原地区的风格。”
南易把罐罐茶倒进两个杯子,说道:“不奇怪,这对杯子是一个路过的净土寺高僧送给新人的。”
“谁啊,有名吗?”
“玄奘。”
“唐僧啊……”叶京忽然意识到不对,“操,你说的是高老庄啊?”
“没错,我这只是高小姐的,杯名恨嫁;你那只是猪刚鬣的,叫八戒杯、天蓬杯都可以。茶里没加糖,要不要加点糖?”
“拉倒,不爱喝甜的。”叶京摆摆手,说道:“俩杯子到底啥来路?”
“宋代的窑变釉鹧鸪斑建盏,名堂是这么个名堂,不过不是真的,瓷砖厂试验工艺的时候,烧着玩的,你看看杯底就知道了。”
叶京把杯子高高举起,往杯底一瞅,瞅见“南藏”二字,“我说呢,没听说你喜欢古玩啊。”
“不说杯子,说说你吧,还打算回去吗?”
“不回了,还好有你提醒,苏修变成俄罗斯后,远东那里不少咱们国人的生意都被抢了,还死了好几个。”
“们心自问,死掉的是不是活该?”南易喝了口茶,平静的问道。
“罪不至死。”
“你就嘴硬吧,能被毛子惦记上,又敢直接上手抢的,自己不是一身屎才怪,远东再乱不会没了规矩,自己不讲规矩,就甭指望别人和你讲规矩。你的生意是扔了,还是盘了?”
“盘了,就是一点货,按批发价给别人了,其他的东西不值钱。”叶京拍了拍大腿,“回来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好,天天吃龙虾象拔蚌,顿顿大鱼大肉,都把我吃恶心了。你瞧瞧我这肚子,鼓起来了。”
“呵,是不是做梦都想过几天苦日子?简单啊,出门,站马路牙子上,看哪个不顺眼,上去踹两脚,再回号子里端几天去。”南易揶揄道。
“行了吧,我又不傻,你还别说,好东西也不能天天吃,真想来点清澹的。”叶京说着,歪着头,眼睛对着厨房的方向,“你这里有什么啊,中午就搁你这吃了,随便点啊。”
“快半年没开火了,屁也没有,一会我上隔壁借点面,再借俩鸡蛋,做个面疙瘩。”
“成啊,就吃这,好好刮刮油。”
“行,您接着瘫,我接着洗衣服去。”南易把杯里的茶喝干,回到院子里,该洗的,该晒的晒,没一会,半个院子晒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