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西银行,莫斯科总行。
开业一个星期,瓦西里银行就迎来了七天的储蓄热潮。
莫斯科人都喜欢来瓦西里银行存钱,这里不但利息给的高,而且还有不少外面不容易见到的各种商品,巧克力、红肠、牛奶,只要成为这里的客户,就能领走一份。
接待员鲍里索娃脚下生风,给新来的客户送上一杯杯暖烘烘的红茶,虽然从八点钟银行开门开始,她的脚步一直没听过,可她还是元气满满,浑身充满了干劲。
鲍里索娃今年刚从大学毕业,却被分配到一个宾馆当服务员,因为长得漂亮,经常会受到上级领导和男同事的骚扰,有一次,她差点被一个醉酒的男同事奸污,若不是对方喝醉,力气没有平时大,她很可能就被对方得逞了。
莫斯科的经济大环境不好,加上鲍里索娃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她只能每天硬着头皮,心惊胆战的去上班,每天生活在无限恐惧里,她很想换份工作,可又能去哪里?
半个月前,她得知瓦西里银行在招聘,连忙跑过来面试,没想到面试通过,入职成了这里的接待员,不但每个月能领到200卢布的工资,还有其他一系列的福利和奖金。
1989年的10月,在莫斯科购买一些苏修本地产的商品,还能从商品身上看到“价格标”,所谓标,有各种标法,服装、鞋帽的价格印在一小片布条上,直接缝在物品上面;餐具的价格,如盘子写在底部,刀叉刻在柄上。
最有意思的是玻璃杯,“12戈比”的字样,竟烧制在杯子底部,经过煅烧的物价,仿佛是苏修经济体制的一种象征——永远不能改变。
1990年底,美元对卢布的黑市比价已上升到1:19,克里姆林宫有点惊慌,试图遏制卢布下滑的势头,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最有代表性的措施,即从今年2月起,大面额的卢布将宣布作废。
2月21日晚上9点,莫斯科的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就用严峻的语调向大众宣布——从明天起,50和100面额的钞票作废,人们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更换大面额钞票。
但是,银行只接受退休人员换币,且每人只能更换100卢布的纸币,其他人员只能到所在单位,更换相当于一个月工资的大面额纸币。
这一招矛盾转移,收到了相当的成效,它大大打击了囤积大量卢布炒汇者和投机商,使克林姆林宫甩掉了70亿卢布的包袱。
也许是换币措施起了作用,加之4月1日又调整了物价,到目前为止,卢布下滑的势头得到遏制,美元与卢布的汇率稳定在1:30左右,电视台代表苏修人民松了一口气。
物价虽然涨了,一个月200卢布的工资还是能过得非常滋润,何况还有其他福利和奖金。
是的,奖金,接待员也是可以拿到奖金的。
看到有需要的储户手里都已经捧着杯子,鲍里索娃放下茶壶和杯子,从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沓宣传册,径直走向一个穿着名贵大衣的大妈。
“大妈,了解一下我们银行的苏粉基金,这支基金专门投资nies(亚洲四小龙),就是亚洲经济发展最好的四个国家和地区,1000卢布起投,每年至少保证15%的收益。”鲍里索娃说着,把手里的宣传册递给大妈一张。
“姑娘,真有这么好?”大妈接过宣传册,问道。
“大妈,我没有骗你,你看这里。”鲍里索娃指了指宣传册的一块区域说道:“苏粉基金就是这么好,但也有一定的限制,一旦投资,就有三年的锁定期,只有满三年才能退投资的资金,如果要提前退也可以,我们银行不但不会给承诺的收益,每年还要扣20%的管理费。”
“第一第二年的利息也算本金吗?”
“算的,苏粉基金采用的是复利率,大妈,你跟我来,我们去那边慢慢谈。”鲍里索娃带着大妈来到一边的雅座,细细的给对方介绍起来。
瓦西里银行营业厅的建筑格局比较特殊,它的一楼是敞开式的,面积有420个平方,挑高有八米多,为了更合理的利用空间,营业厅的左边搭起了一个160平米左右的阁楼,这一块被封闭起来,一楼是普通职工的办公室,二楼用单向玻璃封着,是管理人员的办公室。
瓦西里·巴巴诺夫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此刻他正站在玻璃窗前,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营业大厅。
“形势一片大好,马上就可以着手开办分行,尽快在整个苏修铺开,大力吸收存款……”
瓦西里心里正想着未来的安排,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巴巴诺夫先生。”
“你好,伊莱女士。”
听到对方的声音,瓦西里就听出来对方是泰勒夫人的贴身保镖伊莱。
“莫斯科有一个叫伊万科夫的人,他有一个外号叫日本仔,在哥本哈根,他有一个叫查多夫的手下被boss的保镖自卫射杀,夫人的意思让你找人和他谈一谈,能谈最好。”
伊莱没说不能谈该怎么做,有些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可瓦西里心里清楚,若是不能谈就该把对方干掉。
“好的,我会尽快安排。”
乌兰巴托。
彼得洛夫斯基收线后,就把王虎叫到身边交代了一下,然后召集了一个小队的人员赶去机场,登上飞往莫斯科的飞机。
威尔姆岛。
昨天体力消耗太大,为了避免物极必反,南易并没有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一早,他和海伦娜两人就躺在水上气垫床上赤条条的晒着太阳。
海伦娜一条大长腿垂在水里,脚掌带起湖水,一下一下的泼在南易身上。南易腿往边上一伸,碰到海伦娜的气垫床一踹,把气垫床踹的远远的。
海伦娜和南易杠上了,把气垫床划了回来,继续往他身上泼水。南易再踹开,海伦娜又划回来,就这样,一来一回,反反复复。
玩了几十个来回,海伦娜也就腻了,把自己的气垫床靠在南易的边上,一个翻身,人就到了南易的气垫床上,又一翻,化身八爪鱼紧紧的缠着南易的身子。
“亚当,你知道一撮人吗?”海伦娜手里捏着头发挑逗着南易的鼻子。
“没听过,是什么?”
“一个社团,在我们学校由女生发起的一个社团。”
“这个社团有什么宗旨?”
“反对这个推崇爱情的社会。”
“所以,一撮人的成员都非常随便?”
南易被勾起了一点兴趣。
“是的,在那方面比较随便,她们不需要爱情,不需要男朋友。”
“她们还是我们?”
“她们,你雇佣我的那一天前夜,我刚加入一撮人。”
“喔,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黑头发?”
丹麦人其实很喜欢天生的乌黑头发,也可以说欧美人中有很大一部分喜欢黑发,或许是因为他们大多不具备的原因,一如有人喜欢染金发一样。
“还有身材。”
海伦娜说着,在南易的腹肌上抚摸了一下。
“抱歉,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海伦娜不敢置信的吼道:“我不漂亮?”
“漂亮,特别是你的大长腿,有4英尺吗?”
“英尺。”海伦娜自傲的说道:“以我的身高,这个大腿比例已经非常好。”
“是的,很不错。”
嘴里应着,南易心里嘀咕:“超过123公分的大长腿,怎么可能会不好。”
“既然你觉得我漂亮,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有妻子,我很爱她。”
“浑蛋。”
南易无耻的话让海伦娜抓狂,抱住南易的胸,摇晃着气垫床,带着南易一起跌落水里。
身体竖起来之后,海伦娜改抓住南易的手,顺着往下爬,一直爬到南易的脚踝,用力抓住,把南易往水底拖。
南易双手用力拍打着水面,就是不让海伦娜得逞。
僵持了一会,南易感觉到海伦娜推了一下他的脚踝,她的人应该往湖底的方向潜去。
稍一想,南易估计她是去湖底抓泥去了,手脚并用,一阵扑棱,人就来到断桥边,奋力一跃,双手抓住桥面,一抻,左脚抬起挂在桥面上,顺势整个人都爬了上去,光着脚一阵快跑,估摸着已经脱离海伦娜的攻击范围,南易就站定等着海伦娜浮出水面。
果然,没一会海伦娜就浮出水面,右手还紧紧的攥着,左右巡视了一遍,看到站在岸上的南易,她扬起右手一甩,烂泥、石子、沙子裹挟的一撮就往南易的方向飞来。
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能飞的最远的石子,离南易还有三米的地方就掉落在地面。
见没砸中,海伦娜又咒骂了一声“浑蛋”。
南易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屁腚子,赤着脚走进别墅。
上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又去卧室穿上衣服,南易下到地下书房,打开电脑查阅今天的邮件。
g2b的郭闵发来一封邮件,说是罂粟种植园已经获得阿里斯蒂德政府的批准,公司将在海地和平港地区建立种植园。
进入九十年代,流感就进入了高发期,世界各个角落不时会爆发流感,而感冒药已经发展到一个瓶颈,想要进行创新,研制出新的压制已存在感冒药的药物可行性不高,郭闵经过市场分析,把目光对准了止咳糖浆。
止咳糖浆的最重要成分是可待因,这种成分需从罂粟壳中提取,一家制药公司需要罂粟总不能跑到金三角去进口,申请合法种植是能走的唯一途径,而海地这个比较混乱,换总统比换衣服还快的国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南易思索片刻,就给郭闵回复了邮件——开发两个版本,针对亚洲、欧洲、北美洲市场的版本,口感上要做到难入口、起腻,令服用者服用时有他是在服药的正确认知;针对非洲、南美洲的版本,以市场开拓为前提,可以把口感调和至极佳。
第二封邮件是厄兰格发给情策委,抄送给他的,说的是关于丙肝特效药daa的情况,在邮件里,厄兰格说明三年之内没有研发出“减效丙肝特效药”的可能,甚至没有可预期性。
意思就是说,想要研发出这种药物和其他药物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从无开始,能不能研发成功全看老天爷。
南易心里很清楚第三生物制药研究所对daa的二次研发非常抗拒,特别是厄兰格这个领头人颇有微词,若不是有抗拒心理,评估报告应该早就出来了。
微微叹气,南易回复邮件让情策委自行定夺。
一个集体只有一种声音容易陷入万劫不复,声音多了就避免不了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想法。从事药物研究除了自身的兴趣之外,自然还会有一定的情怀追求,没有一定的情怀,谁又能坚持枯燥的研究生活。
“看来很有必要在第三生物制药研究所之外,再建立一个研发力量强劲的生物制药研究所作为补充。”南易抚摸着下巴寻思,“放在内地,研究所一个掌控不好容易变成刷论文基地……”
事情不是很急,南易暂时放下思考,处理完其他几封邮件,人往一楼的客厅走去。
刚一走回客厅,看到一团黑朝他的面门飞来,避无可避,南易下意识一转头,啪叽一声,一团淤泥在他的脸颊炸裂,头发、眼睛、耳朵、脖颈无一幸免。
一声大笑响起,随即,一串仓促的脚步声远离客厅。
抹了抹眼角,南易看到一竖白花花正跨过别墅的大门,径直往湖的方向跑去。
“小娘皮,报复心还挺重。”
暗骂一声,南易上卫生间清理了一下,然后满屋子转悠,找出一个打气筒捣鼓几下,改造成一把滋水枪,水里兑点钢笔墨水充作子弹,揣着枪就赶着去报仇。
……
当南易拿着滋水枪乱射着墨水的时候,斯嘉丽正在斯嘉丽庄园招待摩根家族的希尔森·摩根和奥本海默家族的尼古拉斯·奥本海默,昵称尼克。
摩根家族不需多说,南氏和摩根的合作已经比较深入,奥本海默家族相对不那么知名,但这也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家族。
奥本海默是一个传统的犹太姓氏,1880年,恩斯特·奥本海默生于德国一个底层犹太人家庭,有一个比他大十四岁的哥哥伯纳德。
两兄弟的父亲爱德华是一个贩卖雪茄的小商人,每月的收入仅够维持一家四口最基本的开销。
20世纪初,一个诱人的故事将许多欧洲底层人民吸引到了南非。
据说,南非一个牧羊小孩在路边捡到一颗漂亮的石头,后来小孩用这块石头换了1辆篷车、10头牛和500只肥羊,这块石头就是重达83.5克拉的南非之星,在以后的日子里,它的价格依然不断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