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先生,很感谢你对斯嘉丽基金的信赖,我们是老朋友,佣金我会给你打个折扣,请问你打算投资多少百万[million]?”
斯嘉丽看着南易的脸,满是玩味。
“0.67。”
“哇哦,谢谢你给了我新鲜感,我还从未接待过你这么穷的客户,你是千级别的客户,我只能给你派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就实习生,动作快一点就行了。”
“ok,顾客就是上帝,我现在就打电话,你可以去隔壁等着。”
玩笑归玩笑,斯嘉丽没真给南易派一个实习生,而是把罗深深派了过来。
“深深,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什么女朋友?”
“87年的最后一天,国内时间元旦的那个晚上,我去了你的公寓。”
“哦,你说邓路路啊,我们好了没几天,她就找了一个新男朋友,白人,很快就结婚了,不对,听说现在已经离婚了,马上又要和一个老头结婚,是个富豪。”
“所以,她给你当了几天启蒙老师就离开了?”
“是的,学费还挺贵,她从我这里借了几千美元,一直没有还我。”罗深深脸色阴沉的说道。
“不用太在意,给人当一回踏脚石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等她做了富太太,你可以邀请她参与你的理财产品,把你的几千美元翻倍赚回来。”
“算了,我不想见到她。”罗深深说着,拿出来一份文件夹,“南哥,这是总经理交代下来要让你签的委托书,和平时的委托书不一样。”
“哦,我看看。”
南易接过委托书仔细看了看,其他条款都没什么问题,但是佣金这一栏里填着30%。
摇了摇头,南易直接在委托书上签字。
合上文件夹,南易就对罗深深说道:“知道沙俄公债吗?”
“听说过,苏修不认账,早就成为废纸。”
“对,我就想让你帮我去收购这些废纸,我能接受的最高价是债券纸面价格的1‰,当年的沙俄公债一共是100亿美元,我有67万美元,最少应该能够买到6.7亿美元的公债,实际上应该能买到更多,有些持有人可能稍微给点钱就会卖。”
“南哥,应该没有100亿了,有的持有者可能早就把债券丢了。”
南易点点头,“我知道,50亿之内,能买多少是多少,想让这些废纸变成钱,还需要有人使力。”
“好的。”
罗深深走后,南易就回到斯嘉丽庄园里继续发愁。
苏修应该会认沙俄公债,可什么时候会认,又什么时候开始还,还的时候会讨价还价到什么程度,这些都还是问题。
先不考虑赚多赚少,南易很清楚这是远水,解不了他的近渴,只是这口水美得很,失败的代价又很小,他不扑上去喝一口说不过去。
罗深深的动作不慢,十一天时间,他就在美国和欧洲的公债市场收购了34亿美元出头的沙俄公债,67万美元告罄。
十一天时间,南易都窝在起点孤儿院,一边寻找一夜暴富的办法,一边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
在进入贵族学校之前,南有穷都会在雏鹰营学习,平时就和他的义兄义姐们同吃同住,一个月还要抽出几天时间跟着斯嘉丽,给她当一个小助理,让他耳濡目染接受商业熏陶,学习当一个上位者。
南易觉得自己是一个恶人,他改变了孩子们的人生,原本他们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自由自在在街上乞讨的时候,也许会遇到九指神丐,练成降龙十八掌,成为一代神偷,搬空大英博物馆;
也许躺在阴沟里的时候被蟑螂咬一口发生变异,摇身一变成了蟑螂侠,游荡在城市里守护着市民的安全,受人敬仰;
也许在垃圾桶里翻找吃食的时候,被系统制造商怜悯,赐予他一个越懒就越强系统,穿越1977,从此活在错别字连篇、看着一点都不爽的网文里;
也许遇到一个革命导师,钻几十年山沟沟,最终夺得政权,成为一国元首,吃上香喷喷、软糯糯的别国援助大米。
也许遇不到什么好机缘,只是侥幸不夭折的长大,可他们依然可以自由自在的卖淫、贩毒、抢劫,运气好一点还能当上黑老大、教父。
可是现在,他们却被禁锢在只有不到100平方公里的狭小空间里,如同在监狱服刑,失去了无限的可能,只能按照南易自以为最适合他们的道路发展。
自由是这个世界给人们的最大恩赐,即使卑贱如吃屎的自由,别人也不能去剥夺。
有些人自己种地、捡垃圾、打零工,贱如蝼蚁,却要求他们的子女放弃做小混混、小太妹的梦想,剥夺他们的自由,把他们禁锢在校园里,活得如同行尸走肉,真是混蛋至极。
南易非常害怕将来哪个义子女指着他的鼻子控诉,“我不要当什么ceo、成功者,我不要住别墅,我不要开跑车,我讨厌女模倒贴我,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受穷捱苦的快乐。
我有受虐癖,我只想当一个天天受人欺负的小贩,在街头卖着早点,每天有十个八个黑的白的过来欺负我一下,那种日子才是我想要的,你明不明白?
王八蛋,南易你个王八蛋,让我账户里躺着几千万,王八蛋,南易你个王八蛋,让我管着几千个员工,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想回到过去,重新来过。”
“感谢主赐我食,阿门!”孙佳瑶睁开眼睛,看向南易,“爸爸,可以开动了。”
“等等,还有人没祷告完。”
南易不推崇一个声音,抹杀个性那一套,他还是喜欢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所以,他从不干涉义子女的信仰,在纽约天主教和基督教都有市场,不少义子女饭前都要祷告,而且分不同的教派,祷告词也是五花八门,有长有短。
孙佳瑶转头四下看了看,转回头说道:“好咯,都祷告完了,爸爸,我开动了,阿德勒,吃炒肉圆。”
孙佳瑶把几片炒肉圆夹到南有穷的菜碟里。
“谢谢若琼姐。”
南有穷给了孙佳瑶一个甜甜的微笑。
南易一边吃饭,一边从每个义子女的脸上打量过去。
这里是雏鹰营的食堂,在这里吃饭的每一个人都是重点培养对象,将来有很大的概率会成为各个领域的精英。
都说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南易的义子女间也有亲疏远近,也有各种小团体,有两三张桌子前围坐的人特别多,也有几张桌子只有寥寥二三人。
观察了一会,南易收回目光对孙佳瑶说道:“等下要不要跟我回去,明天早上我送你去训练营。”
孙佳瑶还有赵显玠、南若琼三人都是从香塂保良局的孤儿院里出来的,他们三个是个性化培养的试验品,单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孙佳瑶生活在法国马赛,这次是趁着假期过来接受防身术和自卫射击训练。
“爸爸,不要了,下午我想在纽约逛逛,明天我自己打车过去。”孙佳瑶摇摇头说道。
“也好,难得来一趟纽约是该好好逛一逛。”南易应和一声又说道:“你们学校有不少人谈恋爱了吧?”
南易听苏菲·马索说起过,法国的学校十三四岁的小男生小女生就会开始谈恋爱,这种现象公开且坦然,没有多少家长会反对,这也许和法国较低的法定结婚年龄有关。
“嗯,好多。”
“别人可以,你不行,我能接受最低的谈恋爱年龄是十八岁,在这之前你想谈也可以,搬出你住的房子,我断掉你的生活费,你可以让你的男朋友养你或者去饭店洗盘子养活你自己。”
“我不要洗盘子,洗盘子赚的钱不够我花。”孙佳瑶都着嘴说道:“我要穿漂亮衣服,我还要买洋娃娃,买指甲油,我才不谈恋爱。”
说着,孙佳瑶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爸爸,我的指甲好看吗?”
香塂保良局孤儿院出来的三人,赵显玠喜欢机械,从小就爱拆东西,南易就把他送去西德,南若琼对数字敏感,将来是从事金融或财务总监的料。
唯独孙佳瑶,从小就是个狐媚子,爱臭美,说实话她非常适合当狐狸精,长大后保证能把男人迷得五迷三道,不过南易稍稍干预了一下,让她把兴趣放到化妆品和化妆上,将来可以从事美容相关的生意。
“小小年纪就这么臭美。”
“好看嘛。”孙佳瑶转着手,自我陶醉道。
“手放下,继续吃饭。”
“喔。”
在起点孤儿院吃过午餐,南易顺便把孙佳瑶带到了市区。
之后的几天,一直没找到发财门路的南易把大量的时间都泡在靶场,练习牛仔左轮速射技术。
……
七月下旬。
已经回到国内,坐在方公馆客厅的南易看到报纸上写着今年冬虫夏草820-890元/公斤批发价的价格,他心里天人交战。
南易一直觉得冬虫夏草就是心理安慰剂,有个新名词也叫智商税,这玩意就是炒作成功的典范。
他知道有种东西叫古尼虫草,外观和冬虫夏草非常相像,找老手炮制一下就可以冒充冬虫夏草,生成的过程也和冬虫夏草别无二致,区别就是这玩意没长在高海拔地区,缺少炒作的有利因素。
“现在去徽省让农民上山挖,一两块一公斤收购,七八百往外出,一吨至少赚一百四十万,一万吨就是一百四十亿,十万吨就是……哈呸,想得美,能出二三十吨就不错了,三四千万,值不值得我打破原则?”
南易思量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做古尼虫草的念头,冬虫夏草可是绑着一连串利益相关人,有无数的家庭靠它吃饭,把它做烂了,得打破多少人的饭碗。
放下报纸,南易忽然想起他好像还有一份兼职,这都一年多了,他好像还没领到过一分钱薪水啊。
拿起电话打给蕾切尔。
“蕾切尔,我的薪水是多久发一次?”
“半年发一次。”
“我从来没有收到过支票。”
“boss,那你应该去问斯嘉丽,你的支票都是她拿走的。”
南易暴跳如雷的说道:“哪家银行,没有我的签名怎么能……维尔银行?”
“是的,哈哈,boss,你不记得我们的薪水已经走维尔银行的账户了吗?”
“知道了,我要求下次发薪水,必须我本人领取,我申明从未授权任何人替我领取薪水,我是说任何人,包括斯嘉丽。”
手里有钱的时候,南易一直没在意过泛美控投战略顾问的薪水,可现在穷得叮当响,他不能不在意。
“哈,没有下次了,今天上午的会议上,斯嘉丽提议节约内部成本,减少不必要的岗位开支,经过考评,boss你这个战略顾问的岗位纯属多余,所以,你应该很快就能收到解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