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和任何一个势力交恶,大家维持着表面的友好,以前也没人会在我们矿区干仗,这次实在是动静太大,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陈维夼解释道。
“平时多加小心,维夼,真要出现最坏的情况,一切以保命为第一前提,矿上的资产可以丢,千万千万别想着逞英雄,只要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新夺回来。”
“我知道,真遇到事,我绝对第一个开溜。”陈维夼笑道。
“嗯,说正事,矿上现在的产量稳定了吗?”
“已经稳定了,现在不但可以保障我们自用,还可以拿出大半用来对外出售,在滇省边境我们已经囤积了1400吨精铜锭。”
“喔,那电解铜厂可以干起来了,现在电线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正是电解铜好卖的时候。宗庆叔,你觉得工厂开在哪里比较合适?”
“开在我们自己这里不行?”
“不行,至少离南陈村15公里外。”南易摇摇头说道:“电解铜厂有污染,最好是开在人烟稀少又靠海的地方,这样不会影响到人,也方便我们的产品出海。”
“我一时想不起来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地方,明天我让人沿着海岸线走一走,找一找。”
“嗯,工厂能开在本地就开在本地,实在没办法再往外找,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厂就吃厂,维宗,在落鸿当孙子难受吧?”
陈维宗摆了摆手,苦着脸说道:“别说了,城里一家馆子,每个月我要去结一次账,签单的名字有不少我都不认识,可账还是得认。酒厂没开始赚钱,有人比我们还心急啊,一着急可不就要暴饮暴食么。”
“哈哈,阎王我给你摆平了,小鬼你得自己打发,挣钱嘛,站着的可以挣,跪着的我们也要能挣,想要人前显贵,人后就得遭罪,慢慢熬吧,等你功成名,可以对外人吹嘘你的奋斗史。”
开了几句玩笑后,会议继续进行。
等到九点出头,整个会议要讨论的议题结束后,南易又抛出一个新议题。
“种地不划算,这个大家都知道,现在村里的地都是大龄妇女们在种,未来几年,大家都要忙着各自的一摊子,关于农业,暂时就不想着做生意了,让妇女们先种种地,在家里帮着带带孩子,有空凑在一起打打牌。
大龄妇女可以先闲着,年轻妇女就不行了,不能正当干的年纪就窝在家里带孩子,村里有托儿所、幼儿园,年轻妇女完全可以从家庭琐事中解放出来。
这两年大城市里,西式面包越来越流行,花样也越来越多,不再只是过去的老面包和鸡腿面包,吃的人呢,也是越来越多,开面包房卖面包是一门不错的生意,所以啊,我建议让阿婶牵头组织村里的年轻妇女来做这件事情。
不急着开店,先出去拜师学艺,不管是南派、北派,全国各地的去学,等国内学个遍再去国外学,面包毕竟是老外的东西,要说正宗,还得是人家老外。
中西结合,融会贯通之后,再琢磨开发几种适合我们国人口味的面包、点心,等万事俱备,就可以着手开面包房了。”
“大先生,妇女们就让她们在家里带孩子、伺候老人就行了,赚钱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男人。”陈国文说道。
陈睿武说道:“对啊,女人嘛,留在家里就好了,干嘛非得出去吃苦,我们在外面卖命,不就是想让她们过的安稳,不用遭罪吗?”
“国文和睿武说的有道理,大先生,村里的产业都在良性发展,前景都很好,村里的分红会一年比一年多,根本用不着女的出去赚钱。”陈宗杰说道。
南易颔了颔首,说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的确,村里根本不需要女人们出去赚钱也能把日子过得很好。但是,在座的各位,在外面都算个人物,不说前呼后拥,起码也很有面子。
晚上呢,歌厅、舞厅、夜总会里坐坐,漂亮、身材好的女人见得多啊,有的招招手就会贴上来,有的可能还会主动贴上来,找个体贴的情人容易啊,不说风尘味很浓的,就说找个大学生也不难啊。”
顿了顿,南易接着说道:“我呢,在男女之事上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外面有女人,还不止一个,国内的、国外的,都有。可我在外面就算有再多的女人,也从来没想过和刘贞离婚。
你们呢?
将来会不会和现在的老婆离婚,换个更年轻漂亮的?
不用否认,你们当中已经有人动了这个心思,哦,自己是个人物了,家里的糟糠妻配不上你了,带出去嫌丢人是吧?
谁没有漂亮过?
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
你们现在找的或准备找的,将来都会变老,花点钱玩玩就算了,谁想带回来扶正,我第一个不答应。
为什么让妇女们出去做事,为什么让她们出去见世面?
我是想让她们随着在座的,村里的男人们一起提高自己,始终保持和你们处在同一高度,不要被你们给看轻了。
也是为了让她们经济独立,只有经济独立,才能人格上独立。经济独立、人格独立,一旦有谁一意孤行,她们也至于没着没落。
面包房不但要开,还得大开特开,开遍全国,让村里的妇女里走出几个女强人,让村里的妇女每人至少拥有几家店。”
南易的话音落下,在座的每个人几乎全部面面相觑,每人再说反对的话,也没人赞同。
冷场了好一会,陈宗庆才说道:“先散会,面包房的事情以后再谈,回家的回家,要赶回去的早点赶回去。”
这次的会议是为了配合南易的时间,不是每个人都能从容来参加,有人还要连夜赶回工作的城市,明天的工作还要正常展开。
散会之后,南易和陈宗庆、陈维宗走在一起。
“南易,面包房的事情是不是算了?”
“宗庆叔你不赞同我的想法?”
“我赞同没用,你也看到了,其他人心里其实都不愿意自己婆姨出去做事。”
“我知道,我也没想过所有人都会同意,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要做,不以村里的名义做,我可以和阿婶个人合伙做这桩买卖,宗庆叔不会也打算把阿婶换了吧?”
“别胡说,被你阿婶听到有我好受的。”陈宗庆埋怨一句后,说道:“个人搞可以,大家的意见不会那么大。”
“嗯。”南易点点头,驻足说道:“宗庆叔、维宗,我明天下午走,有什么话我们明天上午再说,我先回去休息。”
“好。”
三人分开,南易往自己家走去。
来到家的门口,打开大门走进客厅,南易的身上立刻被一阵凉意侵袭。
“不好,房里有鬼,拿我桃木剑来。”南易惊呼道。
校花淡淡的说道:“南生,你开会的时候,我提前回来开了风扇,还在地板上泼过水。”
“喔,可惜了,我还以为有女鬼出没呢。”
南易嘀咕了一句,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从衣柜里找出换洗的衣服,钻进卫生间里冲凉。
“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是女鬼觅爱郎,谁人愿爱,凄厉鬼新娘,陪伴女鬼,深宵偷拜月光……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睇见,睇见……”
一边冲凉,南易还一边哼哼,一点都不怕真招个女鬼过来。
第二天,南易和蔡淑芬聊了聊面包房的事情,又在陈宗庆家吃过午饭,就踏上了返回香塂的路程。
在深甽的关卡,南易和葛翠竹碰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