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姬玛哈酒店,总统套房。
南易站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还算干净的海面,酒店前面光秃秃、凹凸不平的地板,时间还很早,却有不少人在那里站着。
附近有个游船码头,人们应该是在等游船。
“Morning!”
“早上好。”
希尔嘉走到南易身后, 抱住他的腰,“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不习惯不辞而别。”
“啊哈,我什么时候会到35岁?”
在希尔嘉35岁的时候,逆生长的本杰明·巴顿进入了他的黄金年龄阶段,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对希尔嘉厌倦了,两人的婚姻走向了终点。
“你平时会在哪里出没?”
“纽约、洛杉矶。”
“演员?”
“舞台剧演员。”
“我这次来孟买主要是公事, 未来一段日子会比较繁忙,我给你留个电话, 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OK,我今天就会研究一下我的旅游路线,可能很快就会离开孟买。”
“嗯哼,一定要找个好导游。”
“我知道。”
南易转过身,亲了一下希尔嘉的脸颊,“我该走了。”
希尔嘉没有黏糊,直接就说道:“我现在就回我房间,你可以退房。”
“好。”
离开泰姬玛哈酒店之后,南易和帕万碰了一个头,从他那里拿到几家上市公司的股价资料,然后就回到了孔雀山庄。
一回到山庄,南易就坐到孔雀湖边,把虎崽叫去问话。
“和小女孩沟通过了?”
“已经沟通了。”
“她会讲印地语?”
“不会, 但是会讲阿洪语,和傣语差不多。”
“喔,说说情况。”
小女孩既然会讲傣语, 那沟通根本不成问题, 神农南粮在东南亚的人不少, 找个会傣语的根本不难。
“小女孩叫刀香·波甫坎……”
“等等, 这是什么名字,是不是翻译有错误,我记得刀在傣族的名字里就是姓氏,怎么又是刀又是波甫坎?”
“我不太清楚,没有问过。”
“嗯,以后再问吧,你先继续。”
“刀香·波甫坎,1980年出生,生日不详,她的父母都是反抗军的一员,从小跟着父母在丛林里生活,一次被印军围剿,其他人都死了,只有被父母藏起来的刀香活了下来,之后她就在阿萨姆各地流浪,一直到被探子带到孟买。”
“就这么简单?”
“是的。”
南易琢磨了一下说道:“校花,让帕万帮她办护照, 尽快送去纽约,不要送到起点,送到外面的孤儿院, 让起点的人关注她成长。”
“南生,昨天的竞价很激烈,花了170万卢比。”虎崽说道。
“她的底细你觉得能调查清楚?”
“很难。”
“那就得了,就当是单纯做善事吧,有没有缘分将来再说。”南易抚了抚下巴,“说说那个机灵的小子。”
虎崽会心一笑道:“南生,那个小子就不简单了,他自己说叫哈迪辛,1979年出生,四岁的时候就在外面流浪,很早就给在边界上走私宝石的组织打下手,还练了一手绝活,舌头下面、腋下还有粪门都可以藏好几颗宝石;
这小子还出过国,在马尼拉生活过一段时间,还在那里做过生意。”
“哦,不会是卖粉吧?”南易蹙眉道。
“不是,做的是Pagpag的生意,南生,Pagpag的意思我就不给你解释了,反正是正经生意。”
虎崽卖了个关子。
“说,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又没什么忌讳。”
虎崽砸吧了一下嘴,“那好吧,在菲垏宾语中,Pagpag的意思是抖落的灰尘垃圾,不过在马尼拉,它代表一种食物。在马尼拉,有一帮专门在垃圾堆里捡垃圾的人,他们不但捡能卖钱的东西,也捡餐饮店扔掉的餐厨垃圾。
他们把捡来的餐厨垃圾进行分类,按照等级以不同的价格卖给贫民窟的小饭店老板,小老板把垃圾拿回去后就会再次加工,重口味、重色,加工好后卖给贫民窟的穷人。”
“哈迪辛从事哪个环节?”南易淡淡的问道。
“不属于任何一个环节,他和一帮小孩子偷别人已经捡好装袋的餐厨垃圾,带回墓园后加工出来卖。”
“嗯?他的小餐馆开在墓园?”
“不是,马尼拉的孤儿很多,他们没地方去,就连贫民窟也没有他们落脚的地方,他们只能住在墓园的棺材里。”
“地下还是地上?”
“不是已经葬人的棺材,是堆在墓园还没有卖出去的石棺,和住水泥涵洞管里也差不多。”
“哦,我说呢,他在马尼拉呆了多久?”
“七八个月,之后就来了孟买,也是跟着丐帮、小偷帮瞎混,经常换地方混,孟买这里的帮派都快被他混遍了。”
“他又是怎么混到奴隶市场去的,惹了不好惹的人,还是偷了不该偷的东西?”
“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是觉得瞎混没前途,就想着去奴隶市场碰碰机会,看看能不能被有钱人给买走。”
“呵,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南易笑了笑问道。
“聪明过头,太滑,可能养不熟。”
“养不熟就疑着用,人安置在哪里?”
“阿差帮忙找的一套老公寓里,在浦那那边。”
“孟买去浦那的路好走吗?”
“走公路不太好走,不过有铁路线,搭火车挺方便的。”
“在浦那买间房子,差不多就行,把人安置在那里,再给他找个烧饭的佣人,找一间学校让他念书,先这样安排,其他的观察三个月后再说。”
“明白。”
安排好两个大概率不会纳入到义子女体系的小孩子后,南易就开始看股市的资料。
当南易看资料的时候,在纽约一架飞机正拔地而起,在飞机上,坐着维克拉姆·潘迪特带领的“震荡波”。
去年的黑色星期一之后,斯嘉丽就意识到需要建立一支专门从事做空业务的队伍,于是她就让维克拉姆这位她非常看好,准备将来扶上斯嘉丽基金总裁位子,同时南易更加看好,已经把他列为亚当银行总裁候选人的人才牵头成立了震荡波。
震荡波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不打算见光,也不打算学习量子基金搞的那么轰动,动不动就盯着股指做空,动不动就得罪这个那个国家。
震荡波只会盯着单只股票下手,不会去挑动一国的神经。
……
印度虽然经济水平不怎么样,可这里的人却非常喜爱黄金,印度是全球主要的黄金中心之一,全球已经有将近四分之一的黄金流经印度边境。
然而,这些黄金并不都是干净的,印度是全世界最大的黄金走私地之一,位于黄金非法贸易网络的核心,其触角遍布全球。
每年进入印度的黄金,官方统计数据和实际数字之间,总会出现几百吨的差额,这些差额就是通过走私渠道进入的印度。
没人不爱金子,但黄金可以说是印度人唯一的真爱,印度的私人黄金储备量惊人,可以给北美、欧洲、华囯的黄金储备来一个全垒打,说到金子,印度是名副其实的NO.1。
印度人对黄金的喜爱可以说到了魔怔的程度,不管富裕还是贫穷,只要牙缝里还能抠出钱来,就会买上几件金器。
一个印度人从出生到死亡,可以说所有重大的日子,他们都离不开黄金,一件死物已经被他们赋予了特殊的文化意义。
甚至,在印度几乎每个村庄都有一个金匠存在,这里的黄金加工水平绝对有国际领先水平,黄金已经被他们玩到极致,没有留下什么“国际空白”让别人去填补。
在坦桑尼亚有个叫姆万扎的城市,那里因为各种非法贸易而臭名昭著,而黄金贸易就是那里成交量最大的贸易,黄金从姆万扎流向桑给巴尔、达累斯萨拉姆、内罗毕或者廸拜,最终流向印度。
还有另一条线路是走乌干达,阿明同志掌管乌干达的那几年,可是把这个国家折腾的够呛,身子骨虚啊,需要好好补一补,这不,不管是刚果过来的黄金、象牙还是木材,只要交钱就肯借道。
不过乌干达自身的黄金产量很小,而从刚果走私来的黄金数量巨大,这样巨大的差额,导致黄金走私者很难获得采矿来源的合法证书。
黄金走私者很难弄到的证书,泰勒联合金矿集团却很容易弄到,因为它在非洲已经投资了好几个小金矿,也和印度富商建立了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
当然,泰勒联合金矿集团做的是完全合法的买卖,印度黄金走私贸易其他的几个环节其实都合法,只有最后黄金进入印度这一步才不合法,因为没缴纳关税。
对印度黄金走私商而言,关税是不可能交的,他们的利润就是产生自不交的关税,交了他们还赚个屁啊,要知道,把黄金送进印度国境内,他们可是绞尽了脑汁,成本也是相当之巨大。
最近,泰勒联合金矿集团刚刚卖给一个印度黄金商人价值500万美金的黄金,由于愿意收卢比,而且还愿意在孟买接收货款,经过讨价还价,印度商人非常乐意支付1亿卢比当做购买黄金的费用。
1亿卢比虽然按照官方汇率折合将近720万美金,可印度的官方汇率同样很坑,看似黄金商人要多支出220万美金,但事实上,对他而言支付1亿卢比比支付500万美金更实惠。
南易最早在研究孟买证券交易所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孟买证券交易所的英文缩写是BSE,而疯牛病全称“牛海绵状脑病”的缩写同样是BSE。
有了这个发现后,他就打听了一下,原来疯牛病这个称呼早就在孟买股票界传开了,经纪人私底下就叫孟买证券交易所为“疯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