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看着送别殿中那雷湖金丹炼体榜、风谷金丹炼体榜上的成绩,心潮澎湃,几乎都被激烈情绪冲击到说不出话来!
雇主叶殊,在雷湖炼体榜上排行第七,在风谷炼体榜上排行第五,虽不曾打破纪录,这成绩却已力压内门无数炼体弟子。
雇主晏长澜在这两道炼体上则更是恐怖,接连打破了两张炼体榜的纪录,直接空降首位!
到这时,那四个极端环境的金丹榜单上,金灿灿的五个名字,全都是属于他们的两位雇主!
邹孔二人此次并未急着回去,而是混在人群里,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众多的声音九成九都是在讨论叶殊和晏长澜,提起来的话大多都是满满的赞誉和惊叹,种种的惊异并未因着接连数次而变得麻木,反而更加激烈。
虽然也并非没有面露不悦的,可那少之又少,更多的都是敬佩,还有不少都生出了想要结交的意思,在打听他们两个是什么面貌,住在何处,要如何结识……
听过一通后,邹鸿海和孔毫没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也没察觉到什么恶意,这才又悄悄地返回。等脱离了这片热闹后,他们才相视一笑。
不愧是他们的雇主,每一次的成绩都足够让他们骄傲的了。
回去后,其他仆婢们的种种庆祝就不必多提。
总归都是欢天喜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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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和晏长澜这回倒不必花费太多心思疗伤,主要是这两种属性的极端天气于他们而言着实熟悉,稍微调整一番、补足体内的法力再喝两口蜂蜜,也就恢复如初了。
为此,他们甚至都不必回去混元珠里泡汤。
两人辛苦几日,肉身上很疲惫,精神上倒还好。于是他们也就走出主屋,叫秋滟红去备上一桌饭菜,他们吃上一顿,稍稍满足口腹之欲。
秋滟红急忙就去,态度比起先前来还要殷勤,匆匆去了又匆匆回来,守在旁边越发恭敬。
叶殊自然发现了秋滟红的细微不同,心中微动,直接开口“秋师妹,这两日我与长澜历练,因要疗伤来不及去看成绩,你去替我们打探一番。”
秋滟红一听就知道,自己是露出了过分的喜意,被雇主猜出来了。她不由面上微红,福身行礼,将打探到的成绩、排名都说了一遍,又歉然道“属下失礼,还望两位师兄恕罪。”
叶殊道“本非隐秘,倒不必告罪,只不必在外提起就是。退下罢。”
秋滟红急忙应声,退了下去。
晏长澜失笑“他们倒是关心你我。”
叶殊道“他们一日不转为正式弟子,其荣辱就寄托在你我身上,自会处处关切。”
晏长澜点头“是这个道理。”
饭菜很快呈上,瞧那菜色,钟紫也是用尽了她十八般手段。倒不是说她从前就不用心,只是这回尤其精细,更表现出了她的十二分心意来。
晏长澜发现,越发觉得好笑。
叶殊微微无奈。
二人相视后,也都领了这份心意。
吃了过半后,夫夫俩原本正在对饮,忽然间,秋滟红脚步急切,来到了门前求见。
她向来行事有分寸,这般慌忙,必然有事。叶殊唤她进来,问道“何事这般着急?”
秋滟红忙道“邰师兄来了,说是两位师兄突破了几次极端环境的纪录,要过来送奖励的。”
叶殊了然,与晏长澜一同起身,说道“没用完的菜先撤下,我二人去迎接邰师兄,你去吩咐钟紫,叫她再做几个新菜来。”
秋滟红连忙应下去了。
叶晏二人就携手并肩,一同朝着外面而去。
邰胜自然也不会被关在宅院之外,而是在一处水榭里等候。
叶殊和晏长澜见到他的身影,都是快走几步,迅速过去与他见礼。
“邰师兄,我等迎接来迟,怠慢了。”
邰胜朗声笑道“是我来得匆忙,又不曾送帖子,怎是你们怠慢?”说完也不啰嗦,直接取出来数只储物袋,分别送到二人的面前。
在叶殊的面前,有两只储物袋,而晏长澜的面前,则有七只。
邰胜赞扬道“我早知你俩并非池中之物,却没想到你们在炼体一道上竟有如此造诣。”
叶殊道“我另有法门,若只论炼体,倒有作弊之嫌了。”
他自己通关时用了三阳真火,真算起来的确不是全靠肉身的强悍。而他没提晏长澜如何,自然是因着晏长澜闯过那些极端环境的关卡,倒都是用他炼体上的本事。
邰胜一摆手“叶师弟谦虚了,若是炼体上没有一定造诣,绝不能破纪录。何况那几个极端环境关卡虽多是用在炼体上,但炼体的本意除却扛住雷劫以外,也多是为了出去历练时能适应极端环境。你能通关,就是你的本事。”
叶殊自是再谦逊几句。
晏长澜同样如此,都不曾露出洋洋自得之态。
邰胜见两人的心境如此平稳,当然是越发欢喜。
叶晏二人将储物袋各自收下后,又纷纷留邰胜做客用饭。
邰胜很是看好两人,对他们亲近,也就并不如何推辞,爽快地留了下来。
用饭时,三人聊天也很畅快。
邰胜离开前,也都是带着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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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弟子居的邰胜没有回到他自己的宅邸,而是前往了自家师尊——也就是流云宗宗主居住的地方,前往拜见。
流云宗宗主见到爱重的弟子过来,眼里露出慈爱“如何?坐。”
邰胜是这位宗主养大的,将其视为师尊,也视为父亲,平日里同他之间并无过多礼节,这时就顺势坐下,爽快地回答“两位师弟都非常人,心性极为稳定,绝非因一时成就便生轻浮之辈。他们两个在下界应当就经历过许多波折,依弟子看,即便是弟子,只在心性上,只怕也都有不如他们之处。”
流云宗宗主听得这话,不由诧异“此话何讲?”
邰胜笑道“不必说旁的,只看这次他们接连打破纪录,该是何等荣耀?若是弟子能有突破,哪怕能不生出自傲来,却也会欢喜一番,会来告知师尊,请师尊视我为骄傲。可弟子去看那两位师弟时,说是来送奖励,他们接了奖励,却没什么特殊的情绪波动,仿佛……”他想了想,“仿佛视若平常?就好似他们早知自己会有所成绩,不必为此自满。又或者这成绩并不能让他们格外欢喜,他们只觉得这是他们必然要达到的结果?”
流云宗宗主明白了大弟子的意思,捻了捻短须“原来如此。”他仔细思索一番,“或许,他们在下界时,于心性上有过特殊的磨砺。”
邰胜点头“弟子也觉得有这可能。”
——师徒俩的猜测不假。叶殊因前世的孱弱,活了多久就忍受了多久、磨炼了多久,还历经了死后重生;而晏长澜的前世那般坎坷,今生还经过了生死大恐怖,哪里还会如同寻常二十多岁的年轻弟子那般“活跃好动”?自然都是极为冷静,轻易不会有心性波动的。
流云宗宗主又想了一会儿,说道“既如此,胜儿,你这些时日要替为师做些准备了。”
邰胜忍俊不禁,却立时肃容答应“弟子明白。”
流云宗伸出手指虚虚点了点他“莫顽皮。”
邰胜马上说道“师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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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叶殊和晏长澜才回去主屋,查看他们所得到的奖励。
极端环境的纪录要破起来也不容易,所得到的奖励自然也都不少,但奖励的种类,其实跟他们先前所得到的也差不多,只在数目上有所不同而已。
叶殊破纪录一个储物袋、榜首一个。
晏长澜破纪录四个储物袋,榜首三个。
所有的储物袋都被他俩拆开,但凡破纪录的储物袋,里面的东西都一模一样,为“五百块中品灵石、十次免费借书的白签、五瓶精进修为的丹药、十瓶辅助炼体的丹药、自选一件下品法宝”;榜首的和榜首的也都没有差别,都是“三百块中品灵石、十次免费借书的白签、五瓶精进修为的丹药、五瓶辅助炼体的丹药、自选一件下品法宝”。
这些奖励,当真是让人惊叹。
他们两个破上了这几次记录,几乎就已然都堪称“暴富”了。
晏长澜只拿了奖励中的灵石,其他所得全都给了叶殊,其中单单白签就能让叶殊免费去借七十本书册了,正是最适合叶殊的东西。那些丹药与法宝之类的,只要出售,都能换取大量的流云点,任由叶殊去借书……而他留下灵石也非是旁的缘故,而是他修炼需要大量消耗,叶殊也不缺灵石,他这边前脚给了,后脚缺了,反而要叫叶殊担忧了。
叶殊从不会与晏长澜客气,直接将东西收了。
莫看这七十本书册的租借权限已然够多,可于他而言,却还是不足的……他所看中的书册,远远不止这点数目。
晏长澜心里也有数,他很明白,凭借他炼体一道上的本事能突破的记录,如今已不多了,只靠这个想要他家阿拙满意,恐怕不能。日后他还得再想点其他法子,看看他在剑道上能不能从宗门里再薅点好处出来。
……不得不说,即便心中永远不会忘记下界的天剑宗,可流云宗这般的大方,也终究在晏长澜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若是日后也不出岔子,晏长澜也会对流云宗生出几分归属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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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日,叶殊和晏长澜依旧留在家中的静室里修炼,并未因着多次突破记录而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一切如同往常一般。
与此同时,他们所获得的那般夸张的成绩,却是在众多的金丹弟子中都传开了。
下界弟子的名头,彻底在内门之中打响——突破一两个纪录也还罢了,两人合起来突破了那么多的纪录,那就再不是可以忽视的人物。
如此盛况,莫说几百年来,就是上万年,流云宗里也都不曾出现过。
简直太过惊人了!
当下里,莫说是那送行殿里了,就是内门各处乃至外门的许多地方,也都有人关注这件事,也都会提起那两个实力出众的下界亲传。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弟子回去与各自的师长、同一师长的同门们提起,不少人也都生出一些心思来。
尤其是许多长老都知道,两个下界亲传根本还不曾择师,而且三个月内必然会拜入一位强者门下……两人刚来时,他们自然多有观望,有些更还想考察二人的品行。可现下他们展露出如此强大的实力,那么即便还不能十分确定他们的心性,却也都想要将人收下了。
毕竟,只要没有堕入邪道,即便心性稍稍有点偏移也是无妨的,在师尊们的谆谆教诲、细密关怀之下,能掰过来的可能极大。
因此,不少长老都暗暗打算——
是否要让各自门下出众的弟子去见一见两人,与他们先结交一番?又或者考虑好收下他们后能给出的厚待,让两人选择他们为师?还或者,是否去与宗主交流一番,倘若三月到期两人还未择师,请宗主偏向于他们?
很多弟子也都有打算,不仅是金丹,也包含元婴弟子,很多也都想尝试着与二人接触。若是彼此能合得来,日后出去历练时,或许也能多出两个有实力又可以信任的同伴来?
可无论众人是什么想法,一时之间,还真打听不到两人的踪迹。
待四次极端环境都闯过后,两人似乎再不曾去哪里闯关,又或许是闯关了却没有成绩?但,能打破纪录的人去闯其他关卡,没有继续打破纪录倒是寻常,一点成绩也无……似乎并不可能。
那么,莫非两人去闭关了么?
可惜那两人来到宗门的时间太短,除了修炼就是闯关,只怕当真没有机会去结交什么人。以至于现下多方打探,也依旧不能知道对方住在何处。
唯一知道的人,想来只有宗主的亲传大弟子邰胜。
而邰胜是绝不可能透露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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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知道,叶晏二人虽的确来的时间短暂,可他们两个,却并不是没有结交友人。
只是这友人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极为短暂,以至于压根没有什么人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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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酒楼的雅座,一个杏黄色长衫的年轻修士兴高采烈地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喝得开心。
年轻修士对面则坐着个神情微冷的少女,其修为已然达到了金丹三转,身上的气息也很澎湃。她看着年轻修士这般喝酒,细长的眉微微皱起。
“再喝便醉了,莫非要我扛你回去么?”她的声音很婉转,语气也有些无奈。
年轻修士嘿嘿地笑,摇了摇手指不说话。
少女眯起眼“你有什么瞒我?”
年轻修士还是嘿嘿笑。
少女便轻叹一声“我才出关,见到你的传信就来见你,你却这般隐瞒于我……”
年轻修士一个激灵,连忙坐直身体,给少女倒了一杯酒,小声说道“我实在高兴,但不便在这里对你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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