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尽皆入座。
风凌奚看向晏长澜,问道:“长澜,金钟内之事,可有不能说处?”
晏长澜恭道:“并无不可说者。”
风凌奚微微抬。
淳于有风亦饶有兴致,挑了挑眉。
晏长澜瞧了叶殊一眼,这才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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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闯第六口金钟时,晏长澜面对的是与己一般无二的对,须得战胜先前那刻的己,方能突破。待第七口金钟时,他面对的却并非是他己,而是足足五位与他境界相同、皆是金丹二转的强大剑修。
这些剑修,然不比晏长澜己强悍,包抄过来时,更使得是成套的剑招,合成剑阵,极难应对。若是寻常撞金钟之人,恐怕在此处就要折戟,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奈何晏长澜格外不同,这般阵仗,他在生死之路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哪里能阻碍得了他?他施展身法,剑术超群,真迸,仅了不足一刻时间,就已将之一一斩杀,顺利撞响第七口金钟。
待到第八口时,晏长澜面对十位同样境界的对,比先前艰难不止一倍,可依旧是他擅长之事,亦同样叫他轻易渡过,所耗费者,不过半个时辰。
在第九口金钟之内,依旧十位对,这些对也是一般无二。
晏长澜本正惊讶,却前方再次出一面剑壁,上面横七竖八无数剑痕,那些剑痕仿佛十分杂乱,又仿佛隐有规律,散出极为强大的气息——他已是今非昔比,从前或许不能瞧出,眼下却能明白,这剑痕虽多,却应当是不同修士施展同一套剑法所得。
而晏长澜在这一口金钟之内,须得在三个时辰内悟出剑壁上这一套剑法,领悟同时,他还要与十位同境界的剑修对战,且不可将那些剑修斩杀。
如此一来,十位剑修包围、干扰并与他拼杀三个时辰,他却束束脚,还要领悟剑法……第九口金钟,果然要难上许多。
只是纵然如此,以晏长澜曾经的历练,是再多的剑修一同杀来,也必不能影响他领悟剑壁之上的剑法。加之他那无敌气势在金钟之内亦可上,即不能与方才一般杀死那十位剑修,但将气势铺泄而出,已将他压制,叫他不能全力挥,也叫晏长澜领悟时越如了。
果不其然,那些剑痕纵然十分高妙,且多有混杂,却还是被经历过“多世历练”的晏长澜轻易看出痕迹,不多会已其中悟出一式剑招——不错,那时他方察觉,这墙上剑痕其实只有一式,而非他原以为的一套。
不过虽说仅仅一式,其中却包含十二种变化,每一种变化皆合天时,颇为奥妙奇异。更奇异者在于这一套剑法玄妙能与任真相合,他稍作推测,若是将身风雷真灌注其中,这剑法比之他从前所学皆要强过数倍不止。他更心有所,不是哪个剑修,修炼这一套剑法之后,所悟皆有不同,施展时也是大相径庭。不同人剑道不同,剑路不同,剑招不同,剑势不同,熔炼在这一式内后,旁人也轻易不能瞧出此实是出同一式剑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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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澜徐徐说到此处,续道:“弟子侥幸,在半个时辰后悟出剑招,那十名通道尽皆消失了。随即那处出一处静室,打开那门后,四面墙壁上皆是阵纹,那静室面也都有许多纹路,弟子于阵道上虽略知些许,但到底生疏,看来看去分辨不出,只知其中种种极为繁杂,认不出也难以记下,多看几眼更是头晕目眩,于是不曾多留。”说话间,他怀中摸出一块令牌,“在静室外又有一道苍老嗓音响起,告知弟子在桌上有三样物事为撞响九口金钟奖励。”
说话间,晏长澜一一展示那三样物事。
其一是令牌,上“玄云仙宗”四个线条极美的大字,依照那苍老嗓音说法,因考察晏长澜撞钟表,可得这金色亲传弟子令牌。待来日前往玄云仙宗,可以此为凭。
其二是一只储物戒,其中能容一座山,内有三尊剑道傀儡,两尊元婴四境,一尊元一变——即为最寻常的游初期。此三尊傀儡,乃是玄云仙宗赠予亲传弟子的护道之宝。剑道傀儡不比真正的修士灵活,故而元婴四境者,实力约莫只是较为强悍的元婴三境,而游初期那尊虽不至于实力跌落至不及游,也着实是游之中极为寻常之类。
其三是一千中品灵石,亦置于储物戒中,供给亲传弟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