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都指挥们,像程暹,俞琪、赵浒、胡原、李英等人却一个个纠结的厉害,朱棣想要他们手上的兵,自然好言相劝,只不过这些人大多顾虑重重。
这一点其实朱棣也理解他们,同样也不想为难他们。
到最后,朱棣想了个法子。
只要他们乖乖的交出兵权,让他们旗下士卒心甘情愿给朱棣卖命,朱棣便承诺把他们送往北平,作壁上观。
意思很明显。
若是朱棣赢了,他们有功。
若是朱棣输了,到时候随便他们怎么和朱允山票纾不管是说受到朱棣胁迫也好,还是被朱棣扣押在北平也罢,一切都随他们。
这法子一出,这些人顿时全部倒戈,纷纷承诺愿意配合朱棣。
毕竟谁愿意打这种仗。
叔侄俩抢皇位,和他们有个毛的关系,他们凭什么打生打死的。
更何况朱棣还是他们徐老大的女婿,朱允捎质悄母觯亢退们关系很好嘛?他们要不是怕身上的职位被朱允蛇5簦他们连战场都不想来。
再说,现下朱棣又出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们不同意才见鬼了,所以一个个开心的甚至在商量着到北平后去哪喝一杯,去哪打打猎。
当然此刻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这些人都被朱棣活捉在了东昌城,可有些人却趁乱突围了出来,比如东昌卫指挥使张璞,以及高唐卫指挥使赵广。
两人突围后,率着残军一路南下,路上两人心事重重的聊着天。
赵广开口道:“万万没有想到,局势逆转的这么快,我看燕王已成气候,之后皇上再想对付怕是难了。”
张璞没有说话,重重的叹了口气。
赵广突然反应过来:“对了张兄,你这样逃出来,你家里人怎么办?”
张璞回望了一眼住了许多年的东昌城,收回眼神后,开口道:“说实话,我早就觉得山东不安稳,所以早早便把一家人安排到了山脚下的一座庄子里,所以她们倒是无妨。”
说到这里,张璞话锋一转道:“赵兄,咱们相识多年,也一直并肩作战,接下来不知你有何打算和想法?”
“找盛庸大将军去啊,还能有什么想法…”说着说着,赵广反应过来了:“你不会另有什么想法吧。”
张璞沉默了一会儿。
当赵广憋不住打算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张璞这才再次开口说道:“仗打到现在,说实话我有些不想打了,想接了一家老小,解甲归田回安庆老家去。”
赵广一脸惊讶:“仗打的这么热闹的时候,你这般难道不怕连累你老家的族人吗,解甲归田?咱当今圣上对咱们这些武人,可不宽容。”
“怕啊。”
张璞叹道:“所以我这不还一直待在军中嘛。”
这话伴着夜风游荡,一身鲜血的张璞脸上仿佛挂着无尽的愁绪。
赵广跟着叹了口气,他理解张璞,可他内心之中却并不赞同张璞的这个想法,人在世上,又身为武官,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放眼世间,总归才有几个人是自由身,有空伤感发愁,不如想着怎么建功立业,赵广想到这里回头也看了看远远地已经望不到影子的东昌城。
他心中感叹,若不是他年纪已大,再不悍勇,他倒很想帮皇上平灭燕军。
这功劳应该够让他再越上几个台阶。
可惜。
两人带着残军走了一夜,等第二天时,士卒们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们两人便挑选了个地方休息整顿。
张璞和赵广也疲惫的很,安排好一切事物后,两人便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们睡的很死,一直到午后他们才被慌张的值班士卒叫醒,张璞回过神后,刚打算训斥不稳重的士卒,便听到士卒焦急道:“外面有数千大军包围了咱们。”
这一下惊的张璞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什么?!
难道是燕军?
他们占了东昌后,那么多降卒不处理,难不成还有余力追他们。
可当张璞他们来到外面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家阵营的,随着张璞上前询问了一番,这才明白,原来盛庸大将军得知朱棣攻东昌,率大军来援,此刻已经进了东昌府的境内。
包围他们的将领,本就是盛庸的先锋,他听到张璞他们是东昌败退的人,直接出言邀请他们去见盛庸。
赵广一脸无所谓,他本来就打算去找盛庸,这般倒更碰他的心意。
但是张璞却叹了口气。
解甲归田的愿望,再次落空啊。
之后,张璞他们随着盛庸的先锋之将,前去见了盛庸,又在盛庸的询问下,把东昌城之战的情况详细的说给了盛庸。
盛庸听完后,想了一会儿,然后把他们编入到了大军之中,再次下令火速向着东昌城前进。
等到第二天傍晚时分,他的大军在高强度行军的情况下,终于来到了东昌城附近。
朱棣这下跑不了了,盛庸开心的想着。
但是盛庸开心归开心,理智却没有失去,他很谨慎的把大军扎营在东昌城五里外,uu看书 www.uukanshu.com 让先锋周旋在东昌城下,摆出一副他铁定不会攻城,但会死死盯着朱棣,等朱棣主动出来决战的样子。
而城头上的朱棣看着这一幕,心中略微有些下沉,他终究是慢了一步,不过无所谓,他这一生征战,没怕过什么场面。
张玉则在朱棣旁边感叹道:“殿下,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那咱们也不得不出去决战了,拖得时间越多,盛庸的兵马只会越来越多,殿下别忘了真定还有吴杰的几万兵马,而咱们东昌却没有援军,越拖咱们反而越危险。”
朱棣点了点头,这点他明白,但是他有些想不通盛庸一路追过来,是谁给了盛庸的勇气,来和他决战。
小瞧他?!
朱棣看着城下嚣张的盛庸先锋,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微怒,他想起他这些时日连战连捷的战果,眼中蓦然绽放出自信,随后,朱棣不屑的说道:“决战就决战,当老子怕他?既然他一路迢迢过来,还摆出一副决战的样子,那就打,老子就不信他能打赢我,老子以少破多的情况多了,不差多一个盛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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