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公爷煞有其事的说出了不可能的高门槛。
“你直接说要姐姐孤独终老不更方便?”
“庸人怎么有资格娶我赵家才女?”
他说着好像没有男女之情的话。
“你说的都对行了吗?”
赵赏心横了他一眼,而后又抬起手为他将落在鬓角的发丝捋好,举止难掩对弟弟的关爱。
他们进了皇宫后,赵错将姐姐大人安排在了一座十数年前曾经由贵妃住的宫殿,又陪了她到傍晚才离开。
小公爷这个时候当然是不出宫的,他又去另一座华贵大殿和焰儿打闹了好一会,最后径直向着太后娘娘的东宫行去。
“我怎么好像大虞国君似的?”
赵错在后宫中流连了半日后有了这种感觉。
“这不是圣上吗?不去见你的赵贵妃和焰美人,怎生到臣妾这儿来了。”
赵小公爷才走进女魔头的寝宫就收到了一记戏谑的媚眼。
“没有娘娘抚背我可睡不好。”
他轻笑着说道。
太后娘娘此时就穿着一件深红色小肚兜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这会已经差不多是休息时间,坏女人应该是沐浴后就穿成这样了,明媚烛光将她精致白皙的锁骨照得格外勾人。
“过来。”
赵错走到了她身旁坐下。
照太后自然的丢下奏折后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慵懒地眯起凤目,而后似乎觉得这种程度的亲近不够,又直接依偎到小公爷怀中。
“你怎么好像只与本宫欢度良宵?”
女魔头忽然漫不经心地问道。
“娘娘的语气可以更自信一些的。”
赵小公爷一点也不客气地搂住了她劲瘦的腰肢。
“你是说你到现在为止只有本宫一个女人?”
她似是愉悦地抬起手勾住赵错的脖子。
“当然了呀。”
赵错低头摩挲着他细嫩的脸颊。
“我的长子当然是要和岚姐姐生才行呢。”
大虞是宗法严明的社会,嫡长子拥有所有的继承权,高门大户在与正妻生子前是不会允许偏房怀孕的。
赵错对此倒是无所谓,但是他在意太后娘娘的感受,所以才会提及此事。
不过现在更多是在调戏女魔头。
“你不会连孩子名字都已决定了吧?”
照太后听着他这话顿时笑得更加开心了。
“本宫可没说要为你生儿育女,自以为是也要有个限度,哼。”
她笑吟吟地用纤细的手指在赵错喉结上画着圈。
“这可由不得你。”
赵错垂下手在她细嫩的小腹上轻揉。
“你这个成日想着搞大本宫肚子的狗东西!”
大虞太后扬起脸蛋一口狠咬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堆着小山一般的奏折的桌案在摇颤中逐渐被清空了。
灯火熄灭之后,相拥的二人咬着耳朵,只有非雾摸黑收拾残局。
“宁王的登基大典由你督查,届时任何异样你都可以全权处理,事了之后再向本宫说明。”
“我会办好。”
赵错贴在她的耳边吹气的道。
“登基大典是在皇宫右方的宗祠进行,你从明天开始管控好京城,不能擅离职守。”
照太后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说着事关家国天下的大事。
“我会忍住对娘娘的思念的。”
赵错认真的道。
他知道此次绝不能败。
一旦输了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
“卑职陆剑明参见赵统领。”
赵错在第二天来到了皇城司衙门。
出来迎接他的是年轻副统领陆剑明。
他们上一次打交道是前几日镇压叛乱。
“太后娘娘有命,今日与明日全城戒严,陆将军将此事办得如何了。”
他对于这两日的所有事都会过问乃至亲自处理。
“卑职已经按制命军士巡视项京。”
陆剑明神情略带恭谨地道。
这位副统领是不苟言笑的古板性子。
他大概就是靠着严正忠实才能在不惑之年前坐到现在的位置。
“这两日京城内无论大小事都要与本官汇报。”
赵错以谦逊温和而又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我会住在衙门里你随时可以过来。”
“卑职领命。”
陆副统领拱手说道。
“你明日与我一同前往宗祠吧。”
赵大官人顿了一下后再度开口说道。
“新君登极之事乃是重中之重,你要负责好防卫之事,不容有失。”
他知道自己在军事方面的经验不足,这时候用人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陆副统领是娘娘提拔的人所以值得信重。
大虞太后的一道戒严令将京城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万籁俱寂间,一切都风平浪静。
登基大典这一日是风和日丽的太平景象。
“紫荆星果然暗淡了……”
赵错骑在马背上仰头望天。
以往无论日夜都能看清的社稷神器不见了。
他在这几日间已经得知了紫荆星会在新皇登基时“让路”。
“小国师与御天监大祭酒镇压锁妖城无法走动,紫荆星之力无法调用,若是出了大动乱我和娘娘能摆平吧?”
赵错闭上眼睛沉吟许久,算准时间后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陆剑明,面色平和地说道。
“与我带兵进宫护送新君前往宗祠即位。”
“遵命!”
赵统领带着两千禁军浩浩荡荡地向着皇宫而去。
他早已布置在宗祠防卫的士卒还有三千人。
此外的一万五千余官兵则是防控京城。
“请新君登极!”
赵错带着人马刚抵达皇城外时,文武百官已经就位了,他们分列两队站在宫门之外。
因为禁令而被禁足的京官们只被允许出门参加登基大典。
各色目光扫向了手握大权的冠军侯。
“百官恭迎皇帝陛下圣驾!”
太监那尖锐嘹亮的嗓音从逐渐打开的东门传出。
赵错终于久違地看到了已经可以被称为皇帝的宁王与王妃。
他身穿一袭威严无尽的五爪金龙冕服,面无表情地坐在御轿之上,眸光沉寂。
“臣等恭请陛下圣安。”
百官长揖到底的行了第一次礼。
赵小公爷在他们弯腰之后才翻身下马。
他的目光与即将登临皇帝位的宁王对在了一起。
“赵错参见圣上。”
赵错从容地与新皇对视着。
他此时的无礼可以被定为大不敬。
但是已经名义上至高无上的宁王避开了视线。
“众卿免礼。”
他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位被迫登基的傀儡皇帝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
无论如何,他现在只是个就连人身自由也无的提线木偶,形势要比人强。
“众将士与本官护送陛下到宗祠继承大统。”
赵错的目光放在新皇之后的那顶凤轿。
即将被册封为后的宁王妃就在上面。
而他现在就可以上去将之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