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了姜攀最在意的点上。
于是他无言地跟着程县令回了县衙。
私塾内，钟夫子脸上贴着消肿的药膏，形象十分狼狈滑稽。
听说姜家父子跟着程县令离去时，他愤怒了起来。
他知道姜家肯定会来道歉的，但没想到，他们会带着程县令一道过来。
钟夫子被姜晚打狠了也吓懵了，姜晚和三郎离开后，他昏厥了好一阵，还是郎中过来扎了针他才醒了过来。
郎中才刚走不久，还没等他派人去万家，姜家父子便来了。
看来，姜家很清楚打了自己的后果。
钟夫子摸了摸自己肿得老高的脸，眼里闪过一阵恨意。
不把姜家给除了，他往后还如何在这尧县行走！
“去查查程县令为何会帮着姜家来说情，另外，派人去万家一趟，把事情跟那边说说。这件事情是因为万家的人而起，总得让他们给我讨个公道才是。”
门房老头儿应下，赶紧去安排。
只是，当门房老头儿刚打开房门时，就被眼前一大片“嗡嗡”直叫的东西给吓到了。
“这是……蜜蜂？哪里来的蜜蜂？啊，蜇死我了！”
门房老头儿的叫声让钟夫子很是生气，“鬼叫什么！让你办事，你还不啊……这是什么鬼玩儿，啊——快来人，来人，把这些蜜蜂赶出去，啊——”
私塾里一片混乱，蜜蜂的嗡嗡声，钟夫子一家老小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惹得附近的人家都跑来看热闹。
姜晚混在人群里，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转身回小山村。
万府。
郑翠儿带着郑家夫妻和郑玉山正在跟万老爷哭诉着。
无视爹娘兄弟就在跟前，她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扑在万老爷怀里，娇声哭道：“老爷，你可得给妾身的弟弟做主啊！”
“那私塾是老爷选的，玉山进了私塾才几天，竟然就让人给打成了这样，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要是有个好歹，让妾身怎么活？”
郑翠儿其实模样生得一般，但身条却是极好，胸大腰细屁股翘，两条腿也算得上又细又长，她刚被万老爷纳进府来，如今新鲜劲儿还没过去，万老爷对她很是稀罕得紧。
来之前她特意换了身素净的衣服，又拿沾了姜水的帕子使劲擦了擦眼睛，把两只眼睛弄得又红又肿，看着确实有几分可怜。
万老爷看自己的小妾哭成这样，又想到那钟夫子跟自己也算是有些交情，那姜家人竟然如此放肆，连他都人都敢打！
这打的是郑玉山和钟夫子吗？
这打的是他万富林的脸面！
“翠儿别哭了，这事儿，为夫替你做主！区区一个姜家，也敢动本老爷的人，不知天高地厚！”
郑翠儿伏在万老爷胸前抽泣着道：“老爷，那姜家可是有靠山的，程县令和他家交好，只怕他们会找程县令帮忙。老爷，那可是尧县的父母官，妾身好怕他会帮着姜家给老爷使绊子。”
她可记得十分清楚，刚到江南时，程夫人仗着势要撵他们一家出城的事情！
她现在得了势，自然要找准机会回敬那对夫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