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渐渐逼近,气氛更加凝重,慕容垂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战斗没有让他退缩,反而让他越战越勇!
一场酣畅淋漓的杀戮,多长时间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
即便今日无法逃离邺城,也够本了!
长戟打起,继续迎接挑战。
而氐秦这边,也不是毫无调整的。
吃一堑长一智,一开始秦兵们也没有预料到老头子这么厉害,毕竟,他们很多人也只是听说过慕容垂很厉害,是名将,但也没有真正和他交手过。
再加上,想当初,慕容垂可是千里迢迢投奔到氐秦的帐下的,可见,是手下败将。
这样的人,即便是名声在外,在氐人的心中,也构不成威胁。
谁知,今天竟然能在战场上遭遇。
那些死了的氐人应该感到庆幸,他们虽然丧了命,但他们是死在鲜卑第一名将的手中,不亏!
而那些活着的士兵,当然不会感到庆幸,他们恐惧万分,虽然表面上还强撑着。
没有人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还没等到慕容垂出招,士兵们只是看到他长戟尖头的凛凛寒光,就开始手抖,脚也抖。
必须制定一个战略,既能够打退氐秦的追兵,又能让自己成功脱身。
虽然慕容垂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但是,很自然的,只要有一丝生的希望,谁也不会轻易放弃。
这个时候,慕容垂的身边还有忠实的段荣。
他是一个足可以信赖的属下,不只是忠实可靠,更重要的是,武功高强,不会拖后腿。
而且,可以和慕容垂打配合。
没有慕容垂的命令,段荣仍然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自觉上前,与他背靠着背面对敌阵。
面前的秦兵,虽然被慕容垂震撼,但那终究是一时的。
人数上,他们现在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就足可以重整旗鼓。
而现在,恢复了气势的秦兵,正向着慕容垂他们冲过来!
人多,就是优势。
虽然论单兵作战能力,这些人给慕容垂提鞋都不配。
但是,只要有同伙,只要同伙够多,任他慕容垂是什么旷世名将也好,战斗力满级也罢,终究也会被人海战术吞没。
即便他还有几个帮手,也是一样!
改变不了大局!
他们冲上来了!
慕容垂和段荣也做好了准备。
彷佛这是生死一战,彷佛分出了输赢,今天的邺城之战就算是彻底分出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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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只是他们单纯的想法,但是,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看双方灼灼的双目就知道,他们抱持的都是这样的想法。
此刻,比秦兵更紧张的,绝对是慕容垂。
虽然表面上,是一星半点也看不出来。
慕容垂严阵以待,几乎是豁出了身家性命,而这时,不管是他的战友还是对手,还对这一点毫不知情。
却在这时,两方还没有正式接上手的时刻,距离对峙的战阵不远处,晋军的先头部队也逐渐靠近之中。
没有人知道,其实他们也是瞄准着目标而来的!
“快!”
“曾靖,你的火炮呢?”
“给我一个!”
啧啧……
抵达战场的某人,当真是悔不当初。
别人的脖子上都挂着大大小小数量不一的火炮,而王侍郎呢?
没有!
脖颈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实在是不像话!
为什么提醒了别人半天,每个人都招呼了一遍却忘记了也要给自己安排上一串火炮?
这不是便宜了别人,为难了自己吗?
真是不智慧!
“王侍郎,你就别再折腾了,这东西危险,还是属下背着更合适。”曾靖抓紧了肩上的火炮。
一种使命感与责任感,油然而生!
我的!
火炮是我的!
敌军也是我的!
炸谁谁死!
虽然曾靖还没有领悟大炸比的深层含义和内在原理,但是他已经领略到了大炸比无以轮比的兴奋感。
王谧:做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
不是应该有福同享吗?
好伤心。
既然曾靖不肯交出火炮,王谧也没有心情和他胡闹,只得为他指点目标,到底还是火炮拿在自己的手里更轻松啊!
他不禁这样想到。
你看,左边指一下,右边指一下,居然还是没有瞄准目标。曾靖这还算是聪明的呢!
竟然就这样的水平。
曾靖也有些心急,心说,这个氐秦的将领在哪里藏着呢?
人群也不是特别的密集,人头也不算多,怎么就找不到他的人影?
再找不早,王侍郎就要怒了。
不对啊!
氐秦的主将……在哪里呢?
不只是曾靖陷入了迷惑,这一下,就连王谧也迷惑了。
慕容垂的身姿,如此的明显,他不会看不到,更不会看错。
可问题是,像是慕容垂这样的大将,能和他缠斗,把他拖住的,必定是敌军的大将。
对等原则,懂不懂!
结果呢?
看了半天,慕容垂的身前,一时之间居然空空荡荡,一个可以称之为是大将军的人都找不到!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是我们慕容将军的排面不够大吗?
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曾靖,你看到秦军的主将了吗?”
“你不是认识符丕吗?”
“有吗?”
曾靖一手攥着火炮,一边仔细查看。
遗憾的摇摇头:“没有!”
“王侍郎看得没错,当真是没有!”
岂止是符丕,就连杨白花都没看见,曾靖在人群中仔细搜寻,却见,慕容垂的身上已经布满了鲜血,而他的敌人,甚至还没有近身!
“他们居然仗着人多,欺负慕容垂!”
“王侍郎,你看,那些人正要冲过去,他们都是秦兵!”
我去!
这么多人!
当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