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姜姒一人流落在外,芰荷实觉心里不踏实。
"你悄悄放我出宫可好?我一介女婢,位卑命贱,便是殿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的,求求你了!"
成蹊被她缠得没了办法,可她伤害没好全,外面又乱,出去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一记手刀照着细嫩的脖颈儿轻砍,下一瞬,人就软软地往地上倒,他将人拦腰抱住送回寝殿的西阁。
二人走后,晏昭如猫一般无声落地。
心中安定,听言辞这女婢当是姒姒身边那个惯用的,照她所言,姒姒已然出宫,怪不得遍寻东宫都找不到人。
可依着皇兄的性子并不会这般轻易的放手,一时摸不准他对姒姒是个什么心思。
晏昭纵身跃上高檐,身形霎时如幻影一般急掠而过。
既然姒姒不在东宫,他也没有在这里逗留的必要,朝着鸣凰宫去。
偏殿一隅,永昭帝须发皆白,形容枯槁,了无生气地躺在小榻上,只一双眼睛失神地望着帐顶。
殿外是守卫森严的禁军。
顾皇后一袭红袍,钗冠俨然,冷声喝令守在门口的侍卫退下。
"怎么,连我的话也敢不听?"她凤眸轻眯,冷冽地看向毫不退让的禁军守卫。
"殿下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禁军躬身施礼,语气不卑不亢却也不退半步。
"本宫乃中宫皇后,太子殿下生母,还不退下!"顾皇后面色愠怒,冷呵道。
守卫的禁军双手平举着长刀:"娘娘若是执意进去,还请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
搀着顾皇后的老嬷嬷忙劝解道:"娘娘,殿下另有思虑,还是莫要进去了。"
听了这话,顾皇后冷睨那侍卫一眼,而后忿然转身。
晏昭仔细探查偏殿布防,而后寻间隙从高数丈的棂窗入殿。
永昭帝木然的眸光微动,惊喜难抑,可他再不能言,只能抓着床帐低哼。
见父皇成了如今这等朽絮模样,晏昭红了眼眶,皇兄竟是真的毫不留手!
他轻轻将永昭帝从榻上扶起来,昔日龙威赫赫的帝王红了眼眶,欣慰地看向自己最中意的儿子,激动地浑身发抖。
良久才平复下来。
永昭帝原宿在文贵妃的栖梧宫,而后被顾后迁至鸣凰宫,彼时他缠绵病榻无力反抗。
来了这鸣凰宫后,他那个好侄子以养病为由,派来守卫,实际限制他的自由,自此再不能与外界通音讯。
他堂堂帝王与囚徒无异,想到这儿永昭帝激动难言,不由拿手指在晏昭手心勾画:"晏君御狼子野心,祸不可留!这大晏江山,朕要你一点一点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