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哥哥,殿下走了吗?"
姜姒一袭白蔷高腰襦裙,翩然欲飞的裙裾上是一朵朵银丝织就的白瓣儿蔷薇, 外罩浅紫的小衫,眉目如画,灵动娇俏,从东宫前殿的殿门后探出脑袋,小声问着。
成蹊扬起笑:"小姐,殿下上朝去了。"
听了这话,姜姒眉眼弯弯,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拎着裙子转身进殿,好容易给她逮到机会。
这两日,姜姒与晏君御同吃同住,每日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今日一醒来,寻遍了大殿不见人,姜姒松了口气,琢磨着出宫。
"小姐!"
听到成蹊喊她,姜姒疑惑转身,这是怎么了?
"那个...那小婢如何了?"成蹊耳朵红透了,无措地攥了下拳,声音有些小。
"啥?什么小婢?"
姜姒有些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乌黑水亮的瞳仁里满是疑惑。
成蹊从耳朵到脖子,再到脸霎时通红一片,声如蚊蝇:"属下是说,小姐的女婢如何了?"
那女子算不得多好看,胆子又小又怕疼,哭起来惊天动地丑得要命,可不知为何他这两日时不时会想起她吼着自己的模样。
成蹊跟在晏君御身侧,学了他的凉薄寡情,与他上过战场,死在手里的没有上万也有数千,那心比铁还硬还冷。
反正也不知为何乱了心,这两日魂不守舍的。
本就有些窘迫难堪,小姐还睁着一双纯稚天真的眼睛盯着,实在有些难为情,他从上到下像是被蒸熟了的虾子一样。
见平日里神色冷肃的侍卫纳罕的现出这番模样,姜姒黑溜溜的眼珠子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而后像是想通了关窍,整个人都活泛了。
转过身凑到成蹊身前,仰着脸睁着圆圆的眼睛:"成蹊哥哥,你说的哪个小婢啊?"
见她一副狡黠样子,追问到底誓不罢休,成蹊浑身像是蚂蚁爬,正了正色冷声道:"若是小姐不便言说,属下不问便是了。"
眼见人转身要走,姜姒忙抓住他的剑柄:"别急啊-"
果然他止了步,姜姒弯了弯唇,说话的语气却哀婉:"芰荷姐姐实打实地挨了二十、大板,又在柴房饿了好几天,最后辗转至东宫,伤未曾好好养过,这两日疼得饭都吃不下,人都清减了不少..."
"你们在做甚?"
从晏君御的视角,是小姑娘抓着成蹊的手臂,面上一片凄哀之色,他不由皱起了眉,狭长的凤眸微眯,语调迫人。
成蹊听见殿下的声音,忙不迭转身行礼,见殿下面色不善,心里一咯噔:"殿下恕罪,是小姐请属下给她带些淳风楼的醉鸭。"
晏君御眸光投向俏生生立着的小姑娘,她立时松了手站定连不连地点头,跟小鸡啄米一般。
晏君御踏步上前,牵住小姑娘的手,把她带进内殿,成蹊轻呼了口气。
他的手又冰又凉,指腹和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这般热的天气被他牵着还是很凉快,如果能忽略从他身上冒出的丝丝缕缕的杀气的话。
姜姒提着心:"殿下...你是不是喜欢我?"
怎么又脑抽了啊?姜姒啊啊啊啊!!!
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吗?你怎么有脸问出这种话?这男人算起来和自己差了十岁,这怎么可能啊?
她几乎是瞬间后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