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绥宁一想到自己也被喂了毒药:"我也才十六啊,亲也还没定啊..."
晏君御见这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纤薄的肩膀一颤一颤地有些好笑,缓声道:"莫哭了,已经查明那鸨母喂给你们并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些给女子所用的补药。"
痛哭的二人齐齐止了声,回首看向晏君御:"当真?"
晏君御微微颔首:"成蹊问过鸨母的贴身女婢,她给你们吃的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在吓唬你们。"
闻言,两个姑娘终是放下了心,晏绥宁当即要晏君御派人送她回宫。
临走前还再三确认的姜姒的身份,见她肯定自己确是七皇兄的未婚妻,又对晏君御道:"还请皇兄派人送她回去,如今四处是疫病,她一个小姑娘在外也不安全。"
晏绥宁一走,独独留下姜姒一人面对这个森然冷冽的男人,她有些惴惴,紧紧捏着裙角站在一边呼吸都极其轻盈。
晏君御瞧着她捏着的衣裙缓缓渗出血,一个箭步上前抓过她的手问道:"这是为何?"
姜姒被吓得一个趔趄后退半步,险些摔倒,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被他抓着,她试着往外抽,可他抓得太紧根本抽不出来。
成蹊立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殿下跟审犯人一样,人家小姑娘能不怕吗,不过他只敢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说出来。
晏君御见她皱着眉很是抗拒缓声道:"你不必害怕,孤只是察看伤处。"
话罢松了手,姜姒抽出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徒手弹箜篌,十指指腹都被琴弦划破了,神经一直紧绷着她丝毫未觉,现在察觉到伤处,痛感都恢复了。
一时拧着眉毛。
成蹊适时上前拿出一个绿色的瓷瓶交与晏君御,他正欲开口,姜姒说话了。
"多谢太子殿下,小伤无碍,可否劳烦太子殿下帮小女找找家婢,她叫芰荷,与小女一道被掳来,现在当时被关在摘星阁里。"
她强装镇定又道:"若是寻回芰荷,可否劳烦太子殿下将我二人送回微雨山庄。"
晏君御闻言冷笑:"你可知如今城外疫病横行,尸骨枕藉,微雨山庄前些日子被一伙流明洗劫,死伤无数?"
"什么?那嬷嬷..."姜姒愣住,她们入城数来不过几日,这短短几日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吗?
"你放心,贵妃和七弟请命早已将人寻回,微雨山庄确是死了不少人,你那嬷嬷无碍,如今被接进宫里去了。"
晏君御见她神情哀伤,有些不忍,缓和了语气。
得知嬷嬷无事,姜姒稍稍心安,想到若是不能回到微雨山庄,那她要去往哪里?皇宫?王府?
没一个她想待的地方,朱门高墙,进去想出来可就难了啊。
可现下她又没了办法,水眸看向晏君御:"那太子殿下可知贵妃和殿下预备如何安置我?"
她问得小心翼翼,晏君御忽而笑起来,当真是好看极了,成蹊完全呆住了,连他都未曾见殿下笑过。
想到晏书白这几日又是找姜姒,又是募集钱粮,人都快急疯了,都求到他身上了!
他实在有些好笑,若是晏书白知道他对他的未婚妻心有企图,还会不会将人托付给他。
他不答话,只强硬地上前拉过她手给她上药,姜姒有些惴惴,僵立着。
"你不必忧心。"
不一会儿,灰头土脸,眼肿得像核桃一样的芰荷搀着一个人过来了,一见姜姒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姜姒轻抚她的背好一会儿才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