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多,门口开来一辆皇冠小车。
两人走进黄家别墅庭院。
潘大章看见麻魏禾跟一个四十出头的高个男子出现在面前。
“黄叔好,封老师好!”
高个青年对黄云裕和封纪才都客气点头。
麻魏禾看见潘大章,也是一愣。
“小潘,又见面了。原来你是黄大师的亲戚?”
潘大章说:“我是黄大师的徒弟。”
他望了望高个男人疑惑地问:“这位大哥是?”
蒋青回答说:“这个是我二儿子蒋登,典型的京城一大闲人,没头衔、没文凭、没事业、没家庭。”
黄云裕赶紧出来打圆场:“蒋登这个大闲人当得潇洒,又有谁能够跟他比,经常在报刊杂志发表文章,古玩鉴赏名气也很大,收藏界也混得风生水起。不错了,又有几人能跟他相比。唯一的不足是没有找个女人成家。你瞧我这徒弟,才多大年纪,身边就有一女孩跟着了。”
蒋登知道潘大章的名头,呵呵笑着说:“小潘兄弟是享誉全国的名诗人,我又怎么能比得上。女人看见我这副模样,吓都吓跑了。找什么女人,这辈子跟麻兄弟搞搞收藏,搞搞古玩鉴赏,日子也是过得逍遥自在。”
蒋青狠狠瞪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无可救药了!”
他为这个二儿子操了不少心,可是他每件事都有理由干不下去。
读书时不好好读,给他安排工作不好好干。
年少时也喜欢画画,还有模有样学了几年画。
有一定基础了却不不画了。
说喜欢写作了,写出的作品给老爸看,认为写得不错,让其自由投稿,开始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
有了一定名气,现在又跟麻魏禾混在一起,搞什么收藏。
蒋青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潘大章前世也看过一档叫《搜神记》的节目。
主持人将一块和田玉籽料、一方中瓷、一个金元钧瓷、一个唐代草纹盏、一个吉州窑木叶盏等几样古玩放在蒙眼的蒋登面前让他鉴定,除了唐代草纹盏之外,其余几项全部鉴定准确。
此事轰动京城古玩界。
蒋登跟他父亲一样好酒,看见餐桌上有几瓶茅台酒,喉咙里都觉得有几只虫子在爬。
黄云裕问他:“喝一杯怎样?”
蒋登看了一眼老父亲,不好意思接茬。
蒋青警告他:“上次喝醉了开车被交警查到,关了几天,还敢喝酒开车,以后就不用开车了。”
蒋登辩驳说:“我喝了酒不开车,麻兄弟可以帮开车的。”
潘大章看他们两人都是好酒的,拿了两瓶茅台塞到蒋登手里。
“喝了酒就不要去开车,这酒带回去,不开车的时候喝。”
蒋登笑呵呵地把:“小潘兄弟真会做人,以后来京城,我带你去饭局认识朋友。我是饭局老炮儿,走到哪都有熟人。”
麻魏禾懊恼地对潘大章说:“那位莫经理,我找了他多次,想收藏他手上那元青花瓷瓶,可是这老头死咬着没有十万以上不肯出售,我已经让到八万了,他还是不肯松口。”
潘大章不好意思告诉他:那瓷罐被我十万收藏了。
那样说出来朋友之间会产生隔阂。
“或许那个莫经理根本就没有出售瓷罐的打算。你就算答应给他十万,他也有不售卖给你的理由。”
他既然愿意开价八万去收藏,说明他也知道这瓷罐的真正价值。
这麻魏禾难怪可以成为收藏界的第一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麻哥,你为什么执意要去收他那个瓷罐,那物件到底值多少价?”
麻魏禾低声说:“现在值十几万应该不成问题,以后的升值空间不可限量。我假若不是找了地方准备投资开一间歌舞厅的话,我肯定花十万将瓷罐从他手里买下。”
麻魏禾前世花50万开了一间魏玛歌舞厅,干了半年就把歌舞厅关了,50万投资打了水漂。
以至于后来他多次在公共场合谈到这件事。
“我当时若是拿这50万去买四合院,几十年后我把这些四合院售卖,成亿万富翁是轻轻松松的事。”
而他花50万去投资开歌舞厅是受汪朝几人鼓惑去开的。
汪朝没有资本,做了多次生意都是亏本。
他认定在京城地盘所有开歌舞厅的老板都发了大财,而且他自以为熟悉了开歌舞厅的所有流程。
到时请几个明星来捧捧场,让熟人和朋友帮忙推荐,何愁会没有生意。
吕振云也认为这生意可以做。
前世麻魏禾开歌舞厅亏了50,后来他们以这段经历为契机,将精力投注到创作上,终于闯出了名堂。
所以潘大章认为这件事对麻魏禾几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多年以后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成就点。
蒋青起身离开。
他对潘大章和温小芹说:“回去后好好读书,好好写作,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可跟我们几个老头子打电话聊聊天。”
封纪才也跟他道别。
当晚安排何志宏跟潘大章住一个房间,苏婉蓉跟温小芹一个房间。
第二天吃过早餐,黄云裕执意要开自己的豪车送他们去机场。
他和夫人对潘大章两人的回乡都有点难舍。
似乎自家儿女过春节后离开,两人都没有那么在意。
交待了两人回去后要坚持绘画练习,至多一个月时间就要把作业寄过来给他们检查。
八点半到了机场。
师傅坐在车上抽了几烟斗的烟,才开车离开。
玉器店黄天海在机场入口处等着他们。
“黄叔,你这么早过来了?”
“也是刚刚到。”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跟在他身边。
潘大章找了电话亭,给林安白打了电话,告诉他到白云机场的时间。
“好,我在机场出口处等你。”
林安白接到小潘电话,开始从江山市开车走,都还来得及。
黄天海买的机票座位虽然不跟潘大章他们挨在一起,但是同一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