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解解元知道了此事,亲自登门,找上燕七,那该是多么精彩的一出戏吗?
要知道,解解元可是连中三元的狠角色,诗词歌赋,无人出其右,人脉通达,权势博大。
让解解元来修理安天,如此一来,自己便可置身事外,作壁上观。
多么美妙啊。
可是,要以什么名目请解解元莅临金陵呢?
要是自己主动向解解元告密,虽然解解元一定会赶到金陵,找燕七的茬,但是,那就把自己装了进去,牵连其中,风险极大啊。
如何才能让解解元赶来金陵,却又与自己无关呢?
“嘿嘿……有了。”
贾德道眼珠一转,立刻派人下去:“速去将妙语书斋的丁松请来。”
不一会儿,丁松便赶来了。
丁松身为妙语书斋的院长,派头极大,自以为学问广袤,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看别人的时候,都是仰着头,让别人只能看到他黑乎乎的鼻孔。
但是,见了贾德道,丁松就似小猫见了大老虎,乖乖的夹起了尾巴。
丁松一进门,就跪下给贾德道磕头:“丁松拜见府尹大人,府尹大人贵体安康。”
磕头,咣咣的响。
这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还哪有读书人的傲气?
贾德道也摆起了谱,品着香茗,让丁松撅着屁股在那里跪了好一阵,才故意装作刚刚看到丁松,热情道:“丁院长,何必行此大礼呢?快起来。”
他连忙走过去,将丁松拉起来,笑意如春:“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就不用以官
职论交了,大家都是举人,不必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哈哈!”
丁松陪着笑脸。
心想着:我都给你跪了半天,你现在才说不讲究繁文缛节,够虚伪的,我会信你的话吗?
丁松半边屁股虚坐在椅子上,向贾德道拱手:“府尹大人,您召唤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贾德道品着香茗:“也没什么事,就是本府尹昨日巡视,就看到妙语书斋门前,正在施工,盖房子,聚集了不少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提这事,丁松气的牙根痒痒。
他扑通一下跪在贾德道面前:“府尹大人,我正为此事耿耿于怀,还请府尹大人为我做主。”
贾德道心里一阵冷笑,赶紧将丁松扶起来,义正言辞道:“丁院长,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本府尹为你做主。”
丁松攥紧了拳头:“还不是燕七那厮在搞鬼!妙语书斋门前那片房子,就是燕七派人操作的,想一想都晦气。”
贾德道心里明镜似的。
当初,燕七就是从他的嘴里,虎口夺食,把这片土地给撬走了,他都心疼死了。
贾德道故作不知:“还有这种事?丁院长,据我所知,妙语书斋门前那片土地,不是妙语书斋有意买下,用来做书园吗?怎么,竟然被燕七给拿下了?”
丁松唉声叹气:“可不是嘛,但是我一直想买,却总是被挡着买不下来。”
贾德道心里冷笑:
麻痹的,本府尹以前要用这块地建府衙,焉能卖给你?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但是,他多奸诈啊。
贾德道故意哼了一声:“哦,我想起来了,妙语书斋门前那块地,以前是狄人凤狄大人负责买卖来着。”
“果然是这样。”
丁松气的浑身打颤:“怪不得燕七能拿到这块地,我却拿不到,在这金陵一亩三分地,谁不知道狄人凤和燕七关系莫逆啊。贾府尹,他们一定是勾搭连环,狼狈为奸,您一定要好好的查一查。”
贾德道道:“查是一定要查的,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燕七已经将房子盖起来了,木已成舟,不好办呀。而且,我好奇的是,他盖房子用来做什么?”
丁松恨得牙痒痒:“燕七用来建学院,这才是最可恨的地方,我们妙语书斋全体学生,都对此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