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婴修士面前,身为后辈的三位金丹可没有入座的席位。
“西漠确实如此,白马寺一家独大,以经文教育世人。至上古之末以后七万年,西漠与南州差不多,可在往后的两三万年间,在白马寺前后几代洞虚大能的静心布局之下,最终攘除各方,终成人间佛土。倒是南州,虽前有氏族,后有红月,但到最后仍秉承上古遗风。唯独遗憾得是,人族独大,我等灵族只能远赴各地,谋求生路。”金鳞妖君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上古时期,三境疆域何其广袤,不到洞虚修为之辈,想往来各地只能乘坐传送法阵。可到了如今,你看南州小的竟连我等元婴之辈花上月许时间,便能飞个来回。此外这十余万年来蛮域蛮古气息弥散,不断侵蚀各境,水滴石穿,垒土成山,终有一日,三境危矣!”渡羽说着,翻取了桌上一个干净的酒杯,为金鳞妖君倒了杯酒。
“世事转移,确非我等所能抗拒。”金鳞妖君举杯敬道。
渡羽与张世平举杯,三位元婴修士同饮了杯清淡酒水。
“刚才听到天明说到‘愚者自乐’,实乃精辟之言。你们五宗就没有如白马寺一般的想法,独占一境之地,以百万修士,兆亿生灵供养自身?老夫曾翻阅过南州这十余万年开的诸多的史籍,发现了一桩很有趣的事情。”金鳞妖君笑道。
“是何事能让金鳞这般感兴趣?”渡羽问道。
“史籍上所记载,在上古末期南州中最后一位离去的大乘,乃是你玄远宗的幽屠尊者。而距今八万六千年前,南州最后一位合体期大能,亦出自你玄远宗。当时贵宗实力应是冠绝南州,然而你们有能力却未如白马寺这般施为,只驱赶了其他各族而已,又与其他四宗定下阴冥盟誓,互为牵制,这是为何?老夫实在不明白贵宗前辈们的打算,为什么这般自缚手脚,此事我翻遍了上古典籍,仍得不出个合理的答案,渡羽道友能为我解惑吗?”金鳞妖君眼光灼灼,欲问出个究竟。
一听此言,渡羽把玩着已然空空如也的酒杯,面露笑意。
他转头看向张世平,问道:“金鳞道友身在山中,自然是目不见山。世恒,你觉得呢?”
“无为之道。”张世平思索了片刻,喟然叹道。
而金鳞妖君听后,默然了许久,最后举杯向张世平敬去,开口说道:“无为而不为,多谢世恒道友,为老夫解去多年心中疑惑。若能早个三百年就好了,指不定老夫还能晋阶后期,去试一试此生能否有化神的可能。”
“道友称赞了。不过这无为之道,放在上古时期尚可,如今却已不适用。”张世平说道。
“这又何解?”金鳞妖君急忙问道。
“你看自上古以来,氏族、部落与国家相杂迭代,整个社会愈发臃肿,兵戈不止,南州千朝百代,西漠佛土独尊,虽看似都是一片兴荣,实则背离了天道。至上古灵寰界盛世之象褪去,十余万来人族凡人众生,历经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以至于礼法不复,当以法禁,诸般种种。至今我辈元婴修士,也只能约束自身,不为恶少为恶,否则放任心猿驰骋,便入了邪道入了魔道。”张世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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