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州之中能被渡羽贤伉俪的道友,自然是红衣城的那两位夫妇了。
放眼南州、西漠、北疆乃至沧古洋诸地,男女修士当中能从炼气期开始结为连理,又一路互帮互助走到元婴期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位了。
而渡羽口中另一位风玄,则是那位轩羽的弟子。曾经张世平在南海枭风岛红月楼中,便见过此人一次,当时他还只是刚筑基不久,如今一晃时间都已经过了三百余年。
待红衣城夫妻两人离梁谷峰稍近一些以后,渡羽率先起来,张世平紧随其后,四人便凌空而起,静候来人。
很快,两道惊虹飞至梁谷峰上空,遁光散去以后,一位背负长枪的劲装男子,还有一位颇为富态的红衣妇人现身,与张世平四人隔着数丈远,相对而望。
“见过志一,红衣两位道友。”四人颔首说道。
“见过玄远宗的诸位道友。”红衣城两人回道。
“想不到红月楼这边是两位前来,不知轩羽道友如今可回来了,沧古洋可没有南州的好,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渡羽不急不缓地说道。
“他想回来便会立马回来,这个倒是不用渡羽道友担忧了。”红衣笑道。
“两位请,我略备了些茶水,我们还是边喝边聊吧。”张世平说道。
“还是小兄弟客气,要是渡羽坐镇城中,恐怕还舍不得这杯茶水。”红衣朗声说道。
“红衣,你该叫世恒道友的。”中年修士志一真君面无表情地低声说了一句。
“叫声小兄弟怎么了,三百余年前在正阳宗入门时候,我们当时可还排在一起,当时我便这样叫了,人家也不介意。”红衣瞥了一眼丈夫。
“无妨,红衣道友随意就好。两位在这里干站着也不是事,请随我来。”张世平笑了一声。
“内人就这性子,失礼了。还有当日世恒与玄白两位结婴大典之日,我与内人不巧出门在外,未能亲自前来参加,望两位不要见怪。”志一真君拱手说道。
“哪里的话,贵徒段暄已携礼来贺了。”张世平说道。
那位段暄乃是两人亲传弟子,只是结丹之后,此人将心思更多地放在了锻器一道上,有些怠慢了修行。张世平筑基时候曾经到红衣城那段暄阁中,想要托人锻造法器,当时出手的也只是这位段大师的徒弟而已。
身为筑基修士的他,当时了没有资格见到这位段大师。
不过在张世平与燕黎的结婴大典上,这位段大师代师携礼来贺,执的是晚辈礼节,态度极为恭敬。
修行之事,本就如此无常,总有人后来居上。
这也是张世平为何在数十年来,特意抽出时间为城中诸多金丹讲道的缘故。
要是今后这些金丹有人结婴,而他坐化了,那么此人多多少少也要考虑到曾经的香火情。不求这人很是照顾张家,但起码也给个薄面,张家后人要是不小心惹怒了对方,此人也不至于太过为难。
“那就好,我这顽徒总归还有些用处。”红衣说道。
张世平没有回话,他转身领着众人飞落于梁谷峰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