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大度的摆了下手,其他人的看法,从来与他们无关。
他再度看向众人,说道:“综上所述,方丈的禅房,就是唯一能够藏匿舍利子,且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和怀疑的地方。”
“而我刚刚也说了,贼人偷了舍利子后,是藏匿在大殿内,所以他后来是需要过来取走舍利子……”
“可大殿丢了舍利子,这里就被戒严了,一般情况下,是轻易不能进出这里的……当然,这几天你们进出的也不少,但那都是很多人一起的情况。”
“而贼人要取走舍利子,定然是要在空无一人的时候,否则很容易暴露,故此……你们可以想想,这几天,究竟有谁,可以随意单独进出这里,还不会被怀疑的,不会被人觉得有问题的。”
“我想……”
秦文远目光环顾众人,然后看向德智和德远,说道:“除了德智与德远,没谁有这个权利吧?”
德远摇头:“虽然贫僧可以随意进出,但贫僧要处理寺内大小事,也没机会单独来这里。”
秦文远笑了笑,说道:“那就更明显了。”
他看向德智,说道:“我早上来的时候,只有德智大师一人在这里礼佛,所以很明显能看出来,德智大师是经常性的单独进出这里的了。”
“而这,也便能反向验证我之前的推测!”
秦文远说道:“德智方丈,事到如今,你不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吗?”
一众僧人听过了秦文远的推断,再看向德智的神色,与之前在度不同了。
之前还有些不愿相信。
可现在,对秦文远的信任,已经压过了对德智的不愿相信了。
感性再多。
可也抵不住那铁证如山的压上啊!
“你说的不对!”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看去,便见戒直再度站了出来。
他神色有些不好的看向秦文远,说道:“秦爵爷,你前面的推断固然合理,但秦爵爷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你之前已经推断过了,你说案发时,贼人事藏身于房梁之上的,可是案发的时候……主持方丈就在柴房那里救火啊!”
“而且后面听到声音,也是主持方丈带我们一起过去的,这是所有人亲眼所见的,所以这和你之前的推断,完全冲突了,你这推断明显有问题!”
众人听到戒直的话,心中想了想。
还真是啊!
当时救火时,的确是方丈在带着他们的。
那么,方丈就绝对对无法藏身于主殿的房梁上。
所以……贼人根本不是方丈?
他们不由的窃窃私语了起来,看向秦文远的神色,也充满了不解。
狄仁杰此时也看向自己的恩师。
其实他早就发现这个冲突了,但他相信,既然自己能发现,恩施肯定也发现了。
只是即便如此,恩师还如此笃定,那就说明恩师肯定有解释的办法。
所以他一点都不慌,只想看看恩师是如何说的。
秦文远,再度成为瞩目的焦点。
“这个很简单。”
秦文远迎着众人不解的视线,脸上还是那副掌握一切的淡定自若笑容。
他嘴角微微扬,似笑非笑道:“那是因为当时藏在这里的人,是你……戒直!!”
“换句话说,做了这次偷盗之事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贼子有两个,一个是德智,另一人……是你啊!”
“什么!?”
“两个贼人?”
“戒直也是?”
“这……”
众人听到秦文远的话,全都愣住了。
他们心中猛然大惊了起来。
一个个脸色瞬间大变。
看着戒直,都下意识远离了戒直一步,眼中满是防备和不敢相信。
戒直也是面色大变,他说道:“你……你血口喷人,你胡说!”
“我怎么可能会是盗贼!”
“血口喷人?”
秦文远笑了一声,说道:“那我倒要问问你,戒直,在案发之时,你在哪里?”
戒指说道:“当然是在和大家一起救火。”
“可有人能证明?”
“当时情况那般紧急,谁都顾不上谁,自然没有人能证明。”
“不……”
秦文远忽然打断的戒直的话。
他看向戒直,说道:“就算再混乱的情况,扫一眼,看到你处于那里,并不难。”
“什么?”戒直皱眉。
秦文远看向戌狗,道:“戌狗,就由你给他说说吧。”
“是!”
戌狗点头回道。
紧接着,连忙站了出来。
他一脸认真的看向戒直,说道:“我听少爷之令,对所有人进行了询问,主要问了当夜他们在做什么,并且让他们说出他们在救火时,所见到的人。”
“只要是能想到的,都说出来。”
“你说的没错,当时情况紧急,很多人都很慌乱,很难准确记住谁,但扫一眼,脑海里就还是会有印象的,而且一个人可能记差,但所有人呢?”
“所以我就将他们说出来的名字,都给写了出来,然后一一进行对照。”
“结果……”
戌狗冷笑着看着戒直,说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戒直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说道:“什么?”
戌狗冷哼一声,说道:“结果,我在他们的口供里,将寺庙的所有人都对上了,可……唯独,缺了你的名字!”
“也就是说,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大家就算没刻意去记,但也还是对谁在身旁救火有印象的,而且一个人错了,两人错了,但十个人呢?总有一个人是记住的。”
“所以那些人的名字,都赫然在列,只是出现的次数多少罢了!可是你……”
戌狗冷笑道:“你戒直的名字,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我想……除了你压根就没有出现在那里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