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福照已经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除了李福照妻儿这种最直系的亲属,李氏家族的其它成员,以及部下好友、徒子徒孙,都不得不避嫌。
在这种情况下,高爵士还去赤柱监狱,探望李福照这位故友,如此义气,李国保心里不由产生微妙的波动。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李国保缓缓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赤柱监狱门前,高爵士那辆黑色奔驰车稳稳地停下,早就留心动静的惩教署署长,也是惩教署的第一位华人署长程华硕,快步迎了出来,前倾着身体,双手握着高爵士的手,轻轻地晃着,“欢迎高爵士大驾光临。”
注意到这个情景的狱警,无不暗自嘀咕,这是来了大人物啊。
高爵士温和地笑着,目光里那种领情的诚恳,即使隔着帽子下的墨镜,也能传递过去,“此行属于私人探视,劳烦程署长打个方便安排的招呼就行了,怎么能如此惊动程署长呢。”
“无妨,无妨。”程华硕煞有其事地解释了一句,“本来今天我也是要到赤柱监狱来视察工作。”
高爵士点了点头,“不敢过多耽误程署长的时间,我这就去探望我那位故友吧。”
心领神会的程华硕,一边领着路,一边介绍道:“李生身份特殊,加之健康原因,大多时间住在犯人医院单人病房。”
高爵士轻声问道:“他要参加劳动吗?”
程华硕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考虑到李生的年纪,他主要做一些折信封、喷药水的劳动。”
等到了地方,程华硕识趣地告退,“高爵士尽管和故友交谈,我已经安排了,不会受到打扰。”
目送着程华硕离开后,高弦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一位不起眼的狱警,其属于当年木屋区的子弟,随着高爵士的势力发展壮大,这些人被安排进各行各业,陆续达到微妙的重要位置,相比于程华硕的保证,他自然更相信自己嫡系的站岗。
房间内,一位花甲老人正带着老花镜,静静地读着报纸,听见房门被打开,他循声望去,不由愣了一下,“高爵士,你怎么来了?你要避嫌,不该来啊!”
高爵士哈哈一笑,“每到夜不能寐之时,我便不由想起十多年前,和李生共事的那段峥嵘岁月,抑制不住心里的牵挂,我就来了,有什么好避嫌的!”
李福照眼里有了亮光,也笑了起来,“是啊,想来便来,谁能拦得住你高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