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收到,正要回办公室,提前好好准备。”叶黎成不动声色地重新坐下。
“那就好。”浦伟仕笑了起来,“督宪还担心叶生事务繁忙,不能及时收到请柬,所以特意委托我确认呢。”
叶黎成一本正经地摆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不敢当,不敢当。”
浦伟仕语重心长地解释,“督宪听说了,叶生被廉政公署请去喝咖啡,连累高氏一系上市公司股价发生波动,他觉得班乃信有些唐突了。”
叶黎成笑了笑,“配合廉政公署的调查,理所当然,没想到竟然惊动了督宪,等到宴会举行时,我一定要向督宪道谢。”
“叶生有这样的心意,那我就不负督宪所托,可以完成任务了。”浦伟仕摆出了长出一口气的模样,然后转移话题道:“这次宴会的以达目的,是就重启新机场建设计划,正府与工商界做个初步的沟通。”
“原来如此。”叶黎成随口分析,“按照一九八二年被搁置时的那一版本新机场建设计划,所需资金高达两千亿港元,这可是一块超级大蛋糕,势必引起香江本地财团和国际财团的浓厚兴趣。”
浦伟仕试探道:“高氏一系公司肯定也会产生浓厚兴趣,毕竟,从融资到施工的各个环节,都有足够的参与能力。”
“量力而为。”叶黎成应该是早就有了方略,随口回答:“新机场建设计划固然是一块超级大蛋糕,但也不能忽视消化不良的风险,还是以联营合作方式最稳妥。”
这话流露出来的意思就是,高氏一系公司对新机场建设计划这块超级大蛋糕,不会采取激进的争夺计划。
“叶生可真是老成持重啊。”浦伟仕又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有点吞吞吐吐了,“叶生,如果,我说,如果啊惠丰取消惠丰条例那一条持股不能超过百分之一的限制规定,那高益在股市上,会对惠丰股票采取什么行动呢?”
叶黎成乐了,“惠丰业绩优异,雷打不动地分红,肯定是多多买入地支持惠丰啊。”
浦伟仕毫不掩饰他的满腹狐疑,“仅此而已吗?”
“你是担心,惠丰按照普遍适用的公司法,转制为一家普通商业银行后,高益会通过股市,对惠丰现存管理权架构,产生威胁吧?”叶黎成语气玩味,“这需要多大的动力,才能让高益如此做呢?”
浦伟仕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可以打保票,叶生被廉政公署请去喝咖啡的背后,没有惠丰的任何参与;甚至在香江证券业是否纳入香江金融管理局监管范围,这个激烈争执里,惠丰同样作壁上观。”
“我不妨告诉叶生,现在惠丰的行事边界是,顺利改制,成为一家普通商业银行,其它和高益、高爵士有关的事情,一概敬而远之。”
“如果不是高爵士的巧妙布局,牢牢地掐住了惠丰的脖子,你能那么老实?”案子冷笑的叶黎成,慨然表态,“惠丰的行事边界,真的让我非常欣赏,高益自然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了,这也是高益的一向行事风格嘛。”
浦伟仕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不少,看来,港督卫亦信摆和头酒的思路,还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