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李修掌握着特殊能力,让他们颇为忌惮,千尘道长根本不可能如此小心谨慎。
十绝武者和老鹰、大蛇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他们同伙作案多年,让他们一身修为已经超越了很多同代,甚至前辈,极有默契,互相看了一眼,做足了准备,等千尘道长激发法境场域,瞬间,他们以此为屏障,隐去身形,四散而去!
李若乘明知李修此番施展的是障眼法,无法开口说话,她的气质突然变得傲慢,俯瞰群雄一般,率先开口道:“哪里来的鼠辈?不知道这方圆百里之地已经有主么?念在你们个个都老迈不堪,行将就木,修炼到如今的境界千难万难,尤其是你们两个,数日前就该被打杀,我夫君饶了尔等性命,居然不知珍惜,此番还邀了帮手前来,莫非以为能够逆转么?速速离去,还有活命的可能,稍晚须臾,只叫你们全都人头落地,身死道消在此!”
千尘道长一愣,眼下他施展法境场域,三人已经成功隐形,正在行偷袭之事,怎么听对方的口气,似乎不大对劲,难道她能发现十绝武者他们的行迹?
转念一想,应该不大可能,这才怒声道:“你是在和我说话么?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大放狂言!”千尘道长道:“念你有一副好皮囊,暂且饶你不死,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怎么,小子,你难道只会藏在女人的后面?看到道爷在此,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了不成?”千尘道长死死地盯住李若乘旁边的李修,他时刻都在防备着,须知,数日前他和十绝武者是如何中招,要害如何被李修击中,他们居然毫无察觉,事后更是仔细分析过,依然毫无结果,这次再面对李修夫妇,自然不敢丝毫放松。
李若乘道:“老杂毛,你连我这小女子都敌不过,如何配和我夫君交手?”
千尘道长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过来领死!”
“狺狺狂吠之辈而已!”李若乘道:“我知道你的名号,乃是五脏观观主千尘道长,在修仙界大名鼎鼎,连天督院都曾对你几次抛出橄榄枝!好在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自知坏事做尽,没有颜面和天督院众多老一辈同居一堂,这才流离在外!若非你的这点自知之明,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以为你还有救,如果你是个没脸没皮的老货,我根本没有心情听你聒噪!”
千尘道长双眼一眯,内心暴怒!很明显,天督院曾经拉拢过他的事情,曾经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比如名望!不过,此刻他反倒冷静了不少,只道先虚与委蛇,等下将他们拿住,定然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不可,嘴上冷冷说道:“天督院不过是魔国的走狗,残杀同类,罪大恶极,万死难消!你夫妇二人居然对天督院如此赞誉,道爷自认为这脸皮上的功夫,甘拜下风,我辈奉道之士,行事为人自有天在看,岂是你们这样的人可以懂得什么是高风亮节的么?”
“高风亮节么?真是恬不知耻的老东西呢!”李若乘极尽嘲讽道:“天督院身在魔国,纵然是朝廷的走狗,的确杀害过人族不少高手,罪过不小,你要他们死上一万次那也是合情合理。可笑的是你这位高风亮节的高尚节操之人,嘴上骂骂咧咧,背地里干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千尘道长,你别不服!你们这么多年来扼杀了多少年轻人的梦想?泯灭了多少道统的复兴?才换来你们今日的修为和地位?我只问你,千尘道长,文武双圣的气运是否你们所收割?古阳关的青阳山和博望山的武道废墟是否你们所为?还有五十年前,大观末期,大观国耗费一国之力,开凿出南北大运河,运河两岸应运而生的百余家新起的门派是否你们所灭?前朝之事就不说了,你们所做的恶事,恐怕已经罄竹难书!今天,你们进攻太清宫有何目的?千尘道长,你敢不敢承认也是为了收割他们的气运而来?”
“嗯?”千尘道长大吃一惊,这些事情怎会暴露的?别的不说,那运河两岸的百余家新起门派的灭门惨案,乃是他们最得意之作,可谓是毫无破绽,至今仍是悬案,他们如何也知晓?
李若乘远远观察,见到千尘道长如此表情,她的杀意顿时实质化,十分骇人。她不是什么卫道士,但也不能忍受!要知道,运河两岸的百余家新起的门派在一夜间被灭,这是大观末期的公案,流传至今,那百余家门派乃是应运而生,等于是大观国未来之希望,却被这伙人割了韭菜,截了胡,胎死腹中。刚刚李若乘不过是一番试探,只是随便一说,想不到,真的是这伙人所为,这直接坐实了李修之前的推断无误,李若乘真的怒了,这些人到底还干了多少恶事?表面上君子,背地里干的却是连魔道也汗颜的龌蹉之事!简直是比魔道更加猖狂,魔道是作恶,但一是他们的天性使然,二是他们取代大观,也是光明正大打下江山,荣登大统。两者一对比,这伙人简直是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