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个时辰左右的飞掠,李修即将接近北海关,还有个三百里的样子。
李修觉得很奇怪,如果大战全面爆发,前方不应该这么安静,前方的虚空之上,气流并没有丝毫乱象,风中也没有那种惨烈的血腥气传来。
“难道有诈?”李修猛然警惕。
也正是在这时候,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李修的去路。
一个穿青衣的年轻人,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可以屏蔽别人的神识扫描。
“匡若虚?”李修皱眉,认了出来。不论是从李若乘的口述,还是从羽棱的记忆密码中,所得到的匡若虚的外形,就是一个青衣黑面罩的年轻人。
“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的真身!”这个人一露面,李修心底微沉,同时也反应过来,果然有诈啊。
“咦?你这小朋友,的确不一般,想不到这里还有一条你这样的漏网之鱼,既然认出了我,束手就擒,还是自己抹脖子?”匡若虚道。
李修面露异色,道:“漏网之鱼么?这一切都要多谢你和那龙鼎皇帝不合,不然,如果你一直在追踪白马湖江家那条线,恐怕早就发现了我。说起来,匡若虚,我还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留在江小生泥丸宫里的那个念头,我根本不可能找到我独特法门的一个契机!”
这是实话,当初李修在吾峰的千机洞里,救下江小生的时候,和匡若虚的一个念头交过手,那次李修被对方的陷阱无限切割,九死一生,突发奇想,领悟出七莲生盘、一元复始的道理,将元神分为一千两百九十六个念头,翻盘了,反将匡若虚的那个念头镇杀当场。如果不是那一次交手,李修纯走传统路线,领悟的元神是一个整体的话,那也根本不可能开创三尸化生诀。
匡若虚道:“龙鼎那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白马湖大开杀戒,坏我大观名声!你要感谢我,这个不用客套,反正你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你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是在为我做嫁衣。你如非要客套两句,那我也应该感谢你,据我所知,最近这一年来,是你在遏制龙鼎,炼那个什么部件法宝,出了什么岔子,如果不是你,他将会吞噬更多百姓,到时候,所有的杀戮都算在我大观头上,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敢以大观自居?”李修凝视着对方。
匡若虚道:“我本是大观国师,为天下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何不敢?本国师当年雄心万丈,即便长期和那帮虚伪的圣道书生斗争,也从不改初心。只恨当初我毕竟还是势单力孤,生不逢时,推行改革,屡遭阻挠,我与红莲老妖又是世仇,大观末期十三年,我被她打伤,无力辅佐国事。那帮龟孙子就趁我虚弱之际,嘴上推行什么仁政,实际上却在民间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一不养民,二不劳军,弄得天下人怨声载道,官军倒戈生事。那帮龟孙子,还将国库里的所有资源,都假传圣旨赚出,只为给那帮大儒入道修行,以为凭武力,可解决国患!”
李修道:“难道大儒乃凡人之躯,却能入道修行?这种技术,在前朝就掌握了?”
匡若虚道:“你所见的不乐国,十郡九州的养魂之地,其实便是大观国的技术改良版,不得不说,那群伪君子的确有可取之处,然而自远古以来,圣人不上朝,乃千古至理,我逆行改革失败,才导致国破家亡,流浪海外。若非如此,大观国运犹如擎天一柱,即便那群魔头号称无敌,要想成事,也没那么容易!”
难怪大观国被推翻,仅用了数月便成功了,原来内部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李修恍然。不过,李修的目光洞彻一切,泛着不一样的神光,道:“匡若虚,你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仅以言语就想来欺我年少无知么?”
匡若虚嘎嘎笑道:“小朋友,你非等闲之人,我岂能欺你?”
李修突然正色起来,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道:“匡若虚,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