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能赶在今年种出庄稼来吗?”
苏末听出方仕的急迫。
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等放水后,再请人进行深耕,加快水的渗透,倒是勉强可以试着赶在九月份种植小麦下去。”
峣州的地理位置不算是正宗的南边,种稻子和小麦的都有,就是有个古代的通病,产量低。
二人聊着公事,语气颇为平淡。
后面跟着的村长和李封他们三个衙役看了半天,二丈摸不着头脑。
不是认作异性兄妹了吗?
怎么感觉跟陌生人一样。
几人的疑惑注定没有答案。
方仕停下脚步,看向苏末:“此话当真?”
苏末哪能真跟他保证,当然是摇摇头:“这也是我的猜想,能不能成还是得看实际情况。”
方仕一哽,但也无可奈何。
“这样,还是这些人,每次放水后便让他们来耕田,工钱照旧,等到九月份,我派人送麦种过来,种下去试试。”
“那种出的庄稼?”
苏末认真道。
方仕:“……”
刚刚还不敢保证,这会就惦记上庄稼了。
无语归无语,可心里确实踏实不少。
“若是能长出来,本官会上奏朝廷,届时圣上会派人来视察,确认无误后,庄稼归你。”
那感情好,苏末咧嘴一笑,转身就同村长招手,将刚刚同方仕聊的话告诉他。
村长一听以后还有活干,乐的眼角满是皱纹。
方仕看着苏末的笑,总感觉不得劲。
苏致远的女儿,该是娇纵的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根本不可能会因为许诺她尚不存在的庄稼而高兴。
想到这,方仕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目光不曾在落在苏末身上一刻。
他将这些日子的工钱结了,匆匆忙忙坐着马车离去。
苏末站在村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扬长而去的马车,从中看出落荒而逃四个大字。
汉子们都拿着工钱回家去了,锄头还留着,因为过些天还需要上工。
按照村长的说法,直到九月份,也就是禁渔期结束,他们才不需要再去耕田。
家里婆娘听见消息,数着这些日子的工钱,笑着合不拢嘴,心里更是对苏末感激不尽。
藏好银钱,拿上篮子,往里装了些鱼干,就往苏末家送谢礼去了。
路上的时候碰见同样拿着篮子的妇人,先是一愣,随后都乐了。
“你也是去顾家?”
“可不,要不是苏氏,咱家今年禁渔期还不知道咋撑过去呢!”
“你这拿了啥?”
“喏,家里晒的鱼干,你呢?”
妇人们都掀开篮子相互一看。
“巧了,我这拿的也是。”
一开始是两个,随后下个路口又碰见两三个,等到顾家老宅子门口,已经有近二十个妇人,手里都提着篮子。
苏末从远处看去,还以为是出事了,赶忙跑过去。
有人听见动静,回头一看。
“别敲门了,顾家的在这呢。”
其他的妇人其回头,就跟黄鼠狼见鸡似的,拿着篮子就往苏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