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寺有厢房。
毕竟在京城郊外,来往要不少时间,又是山路,并不好走。
再说今天除了长亭侯府,也没有其他人。
长亭候夫人看了眼天色,道:“你难得出来散心,既然喜欢后院风景,不如我们就在此处住上一晚,明早再走。”
在祁笙身上,她从来都想得很周全。
祁笙听罢,也准备顺从地点头。
但想了想,话锋一转,道:“可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要不我们让马车稍微快一点,说不定能在城门关闭前赶回。”
长亭候夫人听罢,脸上的笑意更温和,嘴里却道:“那怎么行,现在天色暗,你身上又有伤,万一马车颠簸,拉扯到伤口怎么办?好了,娘已经决定了,就听娘的,明早再走。”
“……好。”
祁笙从来没有反抗他母亲的能力。
两人说话的时候,旁边身形瘦弱的小厮就一直低头站在旁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老树入定。
祁笙进屋前,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人一眼,才跟长亭候夫人一起去用斋饭。
他们离开后,那个小厮缓缓抬头。
这厮不是别人,正是最近让长亭候夫人恨之入骨的虞沧。
暗卫本来想找个身形差不多的人来假扮,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虞沧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未免事情再办砸,只能她亲自上。
而且她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贵族子弟,能跳过科举直接在圣上那里谋差事,看来这长亭候夫人是真有些手段。
“贵圈真乱。”
穿着小厮服的虞沧伸了个懒腰。
现在主子去用饭,只要亲近的人伺候。
她这个“小厮”是连门都进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