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谷,鞠智盛呆呆的看着眼前跪倒的禁军士卒,好半晌没有反应,直到张宛臣大声呼唤,鞠智盛方才缓过神来,有些不敢确定的看着那逃回的士卒哆哆嗦嗦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高昌真的被唐军攻破了?父王……父王他已经死了?”
士卒嚎啕大哭,“卑职哪敢欺骗大王子,唐军从西门进入,约摸上万骑兵,一路杀到王宫,卑职等抵抗不过便拼死从南门杀出来给大王子报信的”。
张宛臣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盯着那士卒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鞠智盛闻言也是精神一震,断喝道:“对,凭什么相信你,或许你是唐军派来扰乱我军心的”,
那士卒闻言一惊,慌乱失措,正是有口莫辩之时,门口士卒来报,“大王子,外面有数十名我军士兵,说是……说是从高昌城逃回来的”。
那报信士卒听了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是的,是的,大王子,唐军是深夜攻城的,逃出来的兄弟肯定挺多”。
张宛臣也是眉头紧锁,随着那数十名残兵败将被带进殿内,张宛臣就是瞳孔一缩,一步上前就抓住领头的一名看起来是将领的肩膀,“石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高昌城…真的破了?”
“张兄,我等愧对大王啊”,那名将领看见张宛臣就是痛哭流涕,“唐军不知怎的从西门突然杀进来,浩浩荡荡,尽是骑兵,肯定难以抵挡,直接杀进了王宫里,殿中将军殉国,大王当场薨了”。
这名将领鞠智盛也认识,正是高昌城南门城门校尉,消息已经确切无疑了,鞠智盛眼睛一黑,便是晕倒在地。
傍晚,鞠智盛好不容易从昏睡中缓过来,张宛臣过来说:“攻占高昌城的唐军将大王遗体送过来了,在前厅停灵”。
鞠智盛闻言神情激动,挣扎着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冲到前厅,只见得厅中放着棺椁,鞠智盛爬上去一看,正是死状惊恐骇人的高昌王鞠文泰,当场就是情绪失控,嚎啕大哭。
高昌城,西北高地,新起了一座坟茔,墓碑上书,“高昌国殿中将军鞠公文刚之墓”,薛仁贵拍了拍朱烈肩膀,“太子殿下曾经说过一句话,对敌人的尊重就是对自己的尊重,鞠将军忠义殉国,死得其所,值得我们尊重”。
朱烈神情动容,上前拜了一拜,低声呢喃道:“若非敌对,那该多好”。
“这是?”这时,薛仁贵注意到不远处也有一座看起来很新的坟茔,规格甚高,墓碑上书“高昌国左卫大将军张公雄之墓……子张宛臣立”。
朱烈起身走过去,眼中也是佩服之色,“这位是高昌第一人杰,张雄大将军,张大将军在高昌二十余年,功勋卓著,高昌国人对其甚是敬重,其为人也是慷慨豪迈,只是鞠文泰不听他的谏言,与大唐决裂,并引突厥人入国,气的伤病复发逝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