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听着李破军这样的恭维,也是喜笑颜开,一时间也没想到为何一向刚直,甚至是对他有些意见的太子殿下竟会对其说这样好听的话,当即就裂开那张尖嘴猴腮一般的瘦脸颊,“太子殿下过誉了,本帅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旁边一众将领听了也是笑着恭维,唯有薛万均低着头,暗自瘪了瘪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李破军点点头赞道:“虽只有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但真正能做到的可是没有几人啊,陈国公……咦,仁贵,你这是?”
正说着便走到了堂前,一眼便看见便两名卫兵叉着的薛仁贵,“大将军救我”,因是在军营中,薛仁贵便是以大将军相称,同时也表明他此时的身份是神策军中郎将,是直接对李破军负责的。
“陈国公,这是?”李破军看到这个场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侯君集对薛仁贵的报复,同时脸色也是阴沉下来了。
侯君集见状也是心里一紧,但脸色并无变换,只是拱手回道:“薛将军未按时前来参与军中会议,本帅按失期之罪对其处以五十仗责,已是宽宏处理了”。
薛仁贵听了脸色一急,正欲辩解,这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左屯卫大将军,行军副总管薛万均出声了,将方才薛仁贵的辩词以旁观者的角度重新说了一次。
李破军听罢脸色更是阴沉了,他能够想到侯君集一定会趁此次西征机会打压薛仁贵,还特地来看看,想着给侯君集一些亲近之意,希望他能够不要太过分,没想到这一来便是看见了打压,还不是一般的打压,这都直接给薛仁贵定罪了,还是失期之罪。
要知道这项罪过可不是简单的惩罚过后就完事了的,说白了就是会留案底的,以后薛仁贵在兵部的军籍上面都是贵记载上一笔:某年某月,于左屯卫,因失期之罪仗责五十……这涉及到日后的升迁之路,以后的吏部考功这一笔都迈不过去。
对薛万均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当即便是看向侯君集,“侯尚书,你的意思是可以迈过调将圣旨直接命令其他卫的将领兵士吗?”
“本帅不敢”,侯君集一听忙是低头道,同时暗自攥拳瞥了一眼薛万均。
“那为何还会有这劳什子失期之罪?”李破军当即怒喝道:“还是说你可以一刻钟之内从护龙山庄赶来左屯卫驻营?”
侯君集闻言只是低头不语,薛万均也是看到了侯君集方才的眼神,心里满是幸灾乐祸,他贵为当朝国公,左屯卫大将军,这侯君集一来左屯卫驻营便是俨然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样,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地头蛇放在眼里,这让高傲的薛万均如何能接受,打心眼里他本身就看不起侯君集这个田舍汉出身的国公。
瞪了一下还叉着薛仁贵的两名卫兵,薛万均喝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快放开薛将军”。
两名卫兵闻言也是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竟是看向侯君集,薛万均更是气急,这在一个时辰前可都是他手底下的兵啊,掏出左屯卫大将军将令,“你二人胆敢违抗将令?”
两名卫兵见状忙是放开薛仁贵,跪地请罪。
李破军见了冷笑一声,“侯大帅真是好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