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裴寂一众人见了,面色大惊,李渊忽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一下面色都白了,但还是不减皇帝威严,背着一只左手,右手直指着尉迟老黑怒喝道:“尉迟恭,汝敢造反呼?”
裴寂见状也是挺身而出,一手指着尉迟恭不停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只见他义愤填膺的怒喝道:“尉迟将军,怎敢在陛下面前无礼?速速放下兵刃”。
一向以硬骨头不怕死著称的西梁后裔老臣萧瑀也是怒斥道:“逆贼,怎敢君前动刀兵?”
尉迟恭一听,嘴角一扯,似乎是痴笑,但他也知道不能太放肆,毕竟这些老臣是中流砥柱般的人物,李世民将来也是需要他们的。
于是将手中带血长槊一扔,一摆手,身后的侯君集等玄甲将士也是收起了兵刃。
只见得尉迟恭上前拜道:“臣尉迟恭拜见陛下,臣断不敢无礼,实乃事急从权,一时唐突,望陛下恕罪”。
李渊阴着一张老脸,直盯着尉迟恭半晌,只吐出两个字——“何事?”
“陛下,今日巳时,太子与齐王借口面见陛下之机,率长林门外的私军共三千余人着甲带兵欲要进攻挟持陛下,意图谋反篡位,秦王得知消息便在玄武门阻击,经一番血战,眼下已经平定散乱,但还是有乱兵逃窜,秦王特派臣来护卫陛下,请陛下勿忧”。
李渊一干人闻言都是一震,裴寂几人甚至都是面色惨白,一众人都是老狐狸,自是明白太子和秦王率军干上了,那么只是平定散乱这么三言两语这么简单吗?显然不是,既然干上了,这种事基本都是……不死不休!
李渊闻言也是愣住了,半晌无语,摇晃了几步,裴寂慌忙扶住,李渊揉揉额头疲惫的坐下了。
只说了四个字——“伤亡如何?”
尉迟恭嘴角一扯,躬身回道:“经过一番血战,秦王英勇负伤,眼下正在经御医抢治,临昏迷前吩咐臣誓死护卫陛下。太子乱党已经尽皆伏诛,些许残余小贼不足为虑,陛下且放心”。
李渊听了忽的眉目皆张,眼睛直瞪着尉迟恭,一身煌煌帝威,即使尉迟老黑也是有些受不了。
只见李渊睁大了眼睛,直瞪着尉迟恭沉声问道:“太子,齐王,如何了?”其声甚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尉迟恭听了眉头都不挑,状若无事一般淡定说道:“皆已伏诛”。
李渊闻言怔怔的,闭上了眼睛,忽的,一把推翻了身前的案桌,站起身来,须发皆张,目眦欲裂,手指着尉迟恭,状若疯癫的怒骂道:“逆贼,都是逆贼,尔等该死啊,建成元吉何其可怜啊,朕的儿啊,李世民,你该死啊,一母同胞,何以兄弟相杀,哈哈,都是朕的好儿子啊,真是百年不出的人杰啊,这就是人杰啊,朕的儿啊……”。
一众人都是静静的看着李渊在哪儿发泄着,都是不敢出声,最后还是尉迟恭发话了,“陛下,眼中动乱处定,国无储君,社稷不稳,还请陛下保重龙体,主持平乱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