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蹬了他两腿,解开他绑着的双手:“把上衣给本王脱了。”
高谊欲哭无泪,本就是自己理亏,只能老老实实照做。
李钰取过毛笔,在他的胸前画了一只丑不拉几的大乌龟。
沈翊宁忍不住笑了出来。
“站起来,出去!”李钰将长剑架在高谊的脖颈上,转过头,朝她温柔说道:“沈娘子,你跟在我身后。”
沈翊宁乖乖地点头,紧紧握住他衣袍上的玉色环脂腰带,跟着他走出去。
高谊抖着手打开房门,房门外早已厮打开来。
众人看见高谊被齐王殿下架着脖子出来,顿时停下了动作,不敢轻举妄动。康泰和樾衡立刻冲到三人的身前,护着沈翊宁和李钰两人。樾衡的武功极高,甚至还在康泰之上。
躲在暗处的黑衣道士念念有词,早已满身是汗、疲惫不堪,可是十分不解。明明自己不停地念着咒文,为何樾衡竟然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另一侧的岑妈妈也挟持着岑欢,锋利的匕首就横在她的脖颈处。
岑欢双目红肿,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沈娘子,欢儿、欢儿不想死......
岑妈妈尖声喊道:“沈娘子,难道你就只愿救樾衡而要置岑欢于不顾吗?”
沈翊宁看着她们两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冷声说道:“你们当真以为能骗过我吗?麒虫最会吸取中蛊之人的心神血脉来汲取营养,因此种蛊之人的面色和指甲往往会比普通人苍白一些。岑欢,你面色红润,指甲的颜色与身体健康之人无异,你身前的红印根本就是假的。还一口一口的阿衡哥哥,难道不是想置他于死地吗?”
岑妈妈和岑欢被当面拆穿,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忽然两旁的杀手们整齐划一让开路,跪在地上恭敬行礼,就连高谊也下意识地想要跪下行礼。
正前方,一个中年郎君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虎纹暗色的宽大衣袍,锦衣华服,威风凌凌。
沈翊宁心中一惊,此人竟然没有向李钰行礼问安,难道比齐王殿下的名头还要尊贵?
李钰莞尔一笑,朗声说道:“胡相,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原来是传闻中只手遮天、权势滔天的奸相胡应维,真的是目中无人,连齐王都不放在眼里。
胡应维的声音很浑厚:“王爷,虚礼就免了,你直接告诉胡某,你要如何?”
“胡相是聪明人,的确爽快。沈娘子是本王的人,你的好属下樾衡,本王也要带走。还有这乌烟瘴气的雍和楼,本王明日就要看见它消失。如若胡相能做到,本王便放过高谊,否则,这兵部尚书的位置嘛,恐怕是......
李钰看着台阶下的人,笑意盈盈,云淡风轻。
胡应维站在阴影处,面色不明,压抑着胸口的怒气:“好,胡某答应你。”
李钰几人挟持着高谊,一步步走下台阶,警惕地走到院子门口。
“半刻钟后,胡宅门口接人。胡相,如若你再敢动我的人,本王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李钰话一说完,一行五人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