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宁伸手抚上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随后碰了碰包装着药粉的纸片,转身看向地上的两个士兵:“真是愚蠢至极!你们当真以为这药粉是下毒之人给你们的解药吗?”
跪着的两人有些迷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沈翊宁笑了笑,接着说道:“这是天鸠散,头几次服用会有身轻如燕、飘飘欲仙之感,不过嘛,服用过一定剂量后,便会突然暴毙而亡。我看你们两人,日日行军练兵,身强体壮,毒发来得晚一些也不奇怪。”
两人已然有些慌张犹疑。
沈翊宁接着说道:“陈将军,是否为剧毒,一验便知。”
片刻之后,地上多了一盒子的小白鼠。
沈翊宁将药粉和包装纸片放入木盒子里,小白鼠们顷刻一拥而上,不过片刻,木盒子里横尸遍野,惨不忍睹。
两位士兵顿时吓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饶:“求求沈娘子给我们解药,我们不想死,不想死......
沈翊宁往后退了两步,冷眼看着他们:“你们若是肯向陈将军从实招来,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们解药。”
两人很快就被带走了,想来接下来的审讯不会太难。
陈将军看着她,有些困惑:“沈娘子,这些药粉当真是剧毒?”
沈翊宁莞尔一笑:“陈将军,这些药粉的确是解药,不过小女在包装药粉的纸片上抹下了其它毒物,因此小白鼠才会突然毒发身亡。小女未提前告知陈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陈将军赞许地点点头:“无妨,沈娘子做得很好,如此一来他们是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了。”
贺昀凝视着她,目光流转,眼中满是钦佩和欣赏。
第二日,沈翊宁便听贺昀说起,还没来得及用刑,那两人已坦白未从军前曾犯下命案,外出搬运粮草时,一个灰头土脸的道士以此来要挟他们,要求他们在凉州营的庖厨大锅里偷偷投毒,以致将士们无辜染病。
道士,怎么又是道士,难道说凉州刺史与此次的事情也有牵扯?
凉州大营很快便恢复如常,陈将军每日整军经武,历兵秣马,排兵布阵。贺昀所属的虎威营,是凉州军中最威武勇猛的一营。这几日已经甚少见到他,想来凉州大军出征在即。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元月十五。
沈翊宁收拾好东西,站在军帐外,等着贺昀送她回城。
片刻之后,沈翊宁遥遥看见有两个熟悉的人影牵着马朝她走来,不是贺昀,却是齐王李钰和康小井。
沈翊宁愕然,这李钰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沈娘子,没看见贺校尉,却看见了本王,莫不是失望了?”
崔承钰牵着马匹走来,打趣说道。
沈翊宁听出了他的挖苦,心底不甘示弱,面上顿时露出些许嫌弃的神情:“小女觉得,贺校尉确实比王爷俊俏几分,与他同行,面上有光,自然更好。不过王爷倒也不必自觉形秽。”
康小井站在他身后,掩面偷笑。
李钰没想到她会不甘示弱,一时说不出话来,幽幽开口道:“看来,沈娘子是不想回凉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