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人身上都穿着一身新人红衣呢,方歌渔手地下这么一掀又一放,百里安只觉着这立场都颠倒了过来。
不像是在掀眼带,反倒更像是在掀盖头。
瞧了一眼,又欲擒故纵地慢慢放了下去。
百里安心头无端的有些恼,他忽然抬手握住那只停在眼带上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他为何要唤你方小渔?”
方歌渔任由他握着,终于笑出了声来。
她也不知晓为何自己会这般开心,于是便接着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晓泥猴儿原来不是女孩子,他在十方城也就待了几个月吧,将自己吃得圆滚滚,憨胖憨胖的,像是一颗四喜圆子。
至于他唤我方小渔,那是他自己爱这般乱唤,我从未应过,你可当着他在唤旁的无关紧要之人,至于我同他之间的关系,既不是青梅也非竹马,更不可能两小无猜,这样的解释,你明白了吗?”
百里安哦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腕,继续咬手指。
默了片刻,似又有些不甘心:“方歌渔。”
“嗯?”
“我很饿的。”
“你这不是在啃手指头吗?”
“……我是想说,其实我饭量也不小的。”
方歌渔眯起了眼睛,忽然很想摸摸他的肚子,想探一探他的饭量究竟几何?
“我很能吃,有可能会把你给吃穷,所以方歌渔你自个儿小心了,唔……就是给你提个醒儿,没有别的意思。”
方歌渔哦了一声,顺着他的话往下应:“是的,你就是想说你比较能吃,肚量远不是某个一天吃十桶饭的废物能比的对吗?”
百里安:“……”
方歌渔眼底笑意更深:“那我可要好生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家产了,毕竟我十方城小门小户的,想要长久下去的养面首,怕是还得未雨绸缪啊。”
此刻方歌渔开玩笑的兴致正高,本还想着多调戏几句,可看着他那双苍白的脸,她面色还是逐渐沉寂了下来。
她低声说道:“好了,好戏看完了,我们得寻一个机会,离了那位中幽太子的眼,别瞧着他此刻言语有礼客套,可我却感觉得到,他对你十分感兴趣,不知是否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想来是不会轻易让你离开他的视线,还须得再忍耐片刻。”
百里安:“嗯。”
方歌渔又担心他撑不住,不放心的补了一句承诺:“放心,我一定会寻个机会将你喂饱的。”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百里安眉头蹙了蹙,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