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露出惊讶又艳羡的神情,有小孩好奇想要上手摸一摸,吕蒙主动走上前,让他们感受一下。
“这般精细的衣裳主家真给咱们穿?”大家伙惊叹道。
原先死气沉沉的空地上,终于热闹起来。
吕蒙得意的展示完自己身上的羊绒衫,又说:“我这衣裳可不好拿,跟着二小姐搓了整整一月的羊毛,还到工厂那边打了三日的铁,这才用工分换到的。”
“哦,还有一双羊绒手套和一双羊绒袜子,这我就不给你们看了,总之,穿上这么一套,这个冬天就好过了。”
有人立马就问:“工分是啥?”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吕蒙心道。
他再次敲响黑板,解释道:“工分就是你们做的活,从一到十分,每样活计的工分都不一样。”
“比如去王大有师傅那边干活,打铁一天记9个工分,其他打下手的小工一天是6个工分,跟着大少爷上山烧炭是8工分,跟二小姐纺线一天6工分。”
“我身上的羊毛衫就是用工分换的,200工分能换这一整套,衣裳、裤子、手套。”
“还有很多能赚工分的活,都清清楚楚写在板子上了,你们想干什么活可以自己先看看。”
提到板子,庄民们纷纷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咱不识字,劳烦吕曲首跟大家伙念念吧。”
吕蒙摆手,“这活时时都要变换的,我不可能日日都给你们念,念得了今天,明天后天呢?我也不一定都在庄子上。”
说完,见大家都露出急色,这才把徐月要办扫盲班和学堂的事说出来。
扫盲班面向成年人,每日夕食后开课,一节课一个时辰,教授语文和数学,一堂课上满就算两个工分。
学堂面向十五岁以下,五岁以上的孩童,只要家里有孩子符合年龄的,都必需要送到学堂来。
学堂里包午饭和夕食,谁家的不来,就扣谁家的工分,等工分扣到零,主家便会发卖到矿上去。
扫盲班也一样,没毕业之前,人人都要来,有病也要先请假,不然一样扣工分发卖。
听见这个被发卖的惩罚,庄民们神色顿时认真起来。
他们不理解主家为什么要他们学字算数,但如果听话就能有饭吃,那也不错。
他们知道庄上换了主人,男主人还没机会见到,但女主人却是早早就见过了。
这位夫人看起来是个面冷心狠的人,但她却没有一来就将他们发卖出去。
不但没有,还拿出粮食让他们去修路修房子,虽然吃不饱,但好歹又活干没饿死,家里有孩子的也还能坚持下来。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他们也算看明白了。
跟着徐家人不一定能过得更好,但肯定不会比其他地主更差。
眼看着条条款款能说的都说了,吕蒙看向站在屋檐下,围着羽绒围脖,带着羊绒手套的徐月。
徐月朝身旁的哥哥姊姊,还有君梅王有粮点点头,四人便掏出一支炭笔,和一本厚厚的黄册,来到早已经摆好的案几前。
徐大郎沉声喊道:“我这边要三十人山上烧炭,男女不限,要力气大的,想干这份活的就到我这来登记。”
徐二娘紧随其后:“我这边要四十人捻羊毛织毛衣,妇女优先,手巧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