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一声“去杀孙淼!”。
顿时激起了公孙衍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怎的,心跳有点过快,但又有几分暗喜。
天上落下的雨滴变大了,整个乌堡头顶一片乌云,狂风卷着倾盆大雨砸落下来,徐月家刚搭上没多久的屋顶忽然被风卷走一大片,滴答滴答往下漏水。
好不容易才聚齐到一处的一家人,正在听王萍萍分析乌堡所面临的这两次危机。
她拆解得很仔细,是真的试图借此教会家里的孩子们,让他们多积累一些军事经验。
然而,只有徐月一人听得认真,一边拿着黄纸做的笔记本记摘抄,一边跟着阿娘的思路复盘。
其余徐大等人,一个盘膝修炼,一个手持钩针织花毯,还有一个,拿着一碗盐焗蚕豆吃得“呱呱”响,似乎爱上了这种令人上瘾的人类零嘴。
直到飞走的茅草令屋顶露出一片天光,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悠闲的一家子这才从游离状态中回过神来。
徐二娘大喊:“先把炕上被褥卷起来!”
紧接着下意识冲出正屋去拿脸盆准备接水。
然而,当那雨水滴到身上时,她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是个魔法师,时刻带在身上的小木棍抽出,口中飞快念着咒语,就要先将屋里的大窟窿暂时封上。
可就在她的咒语即将念完之时,耳中却传来了马蹄声和密集的脚步声。
顿时,咒语停下,一家人齐刷刷扭头朝院门外看了出去。
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停在院外,在它的背上,是一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高大青年男人。
在青年身后,笔直的站着十余人。
他们光是这么站着,就能让人感受到那身浓重的杀伐之气,震得马棚里的黄毛驴和小爱都不敢叫唤了。
青年抬眸望了过来,一双豹眼里满是戾气。
他出声问道:“这里可是徐青阳徐公住处?”
一手抱着木盆,一手拿着小木棍,被雨水从头到脚浇头的徐二娘没有回答,迅速丢了木盆,冲进屋内。
徐月抽出汗巾递给姐姐擦拭脸上的雨水,因为有这伙不知名的外人在,秒干的魔法就不能用了。
……
屋内的炕已经被雨水浇湿,然而青年男人一点也不介意,与徐大、王氏一起,盘膝坐在上面,轻声说着什么。
青年带来的部众,正趴在徐家屋顶上为他们修缮房屋,看着似乎不太熟练,但你确实又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用心和认真。
徐月兄妹三人坐在有棚顶的厨房里,就这么一边看着屋顶上的几人盖茅草,一边时不时往屋内大人那瞟一眼。
屋外,还有四名身形魁梧的护卫,手持长刀,守在门前,一副闲杂人等不可靠近的霸道姿态。
王有粮和九名奴隶待在豆腐坊那边,远远望着院里,茫然又有些无措。
等兄妹三人嗑完一碟蚕豆时,公孙衍的马车冒雨驶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不明情况,神情忐忑的堂姑爷公孙渝,以及大房家的公孙晔。
不过三人刚要进门,就被两把长刀拦住了。
公孙衍也不恼,而是略带激动的,在门前朝正屋里的青年拜了下来。
“乌堡主人公孙衍,拜见白马将军!”
听见这话,徐月这才恍然的点点头,原来这个青年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啊。
再看屋内神情越显阴戾的青年男人,徐月已经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自从阿娘用了一发子弹之后,她就有预感,家里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屋内的阿爹阿娘似乎和这位白马将军谈得不太愉快,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底会怎么变,也不太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