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几人抬起头,五张脸上都是健康的肤色,大大的眼睛如出一辙,一看就是一家五口。
徐大上前一步,把自己和家人们都介绍了一遍,这是侄媳妇,那是侄孙子侄孙女。
还有后头王大有四个,这是您的干侄儿,那是您的干侄孙女干侄孙子巴拉巴拉。
这一堆亲戚冒出来,公孙徐氏已经冒出皱纹的脸彻底皱成一朵老菊花,和徐家人一模一样的双眼皮大眼里,写满了迷茫与无措......
福伯见两边已经相认,冲公孙衍点点头,留下两车礼物,便和石头一起回去了。
公孙衍见弟媳见到亲人“很激动很高兴”,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也难得温声嘱咐了庶弟两句,好好安置你家亲戚。
紧接着,又命随从拉走福伯留下的两车礼物,一车送到老宅,一车送到公孙渝家,便在下人的搀扶下,优哉游哉的走了。
反正他们兄弟早已经分家,这也不是他的亲戚,留给庶弟一家自己安排即可。
公孙徐氏这边,亲已经认完了,看着侄儿侄媳妇侄孙们身上大包小包的行李,忙让车夫旺财帮忙把东西放到牛车上去。
双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互相笑了笑,边聊边往家中宅院走。
和公孙衍的锦衣华服一比,公孙徐氏夫妻两的衣着朴素得多。
两人手里拿着五百亩祖传下来的田地,一座三进宅院,几百佃户,二十多个仆人。
夫妇二人家中人口也简单,公孙渝是庶子,自小低调惯了,加上深刻感受过庶子身份带来的压力,家里纳了两个妾室,却都没有让她们怀上庶子。
只有原配留下的两个女儿,以及继室徐氏生下的一个儿子。
这配置,妥妥的有钱有闲的乡村土地主人设!
现在家里两个女儿都已经嫁出去了,唯一的小儿子也已成婚,并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这两个和徐月兄妹三人平辈的孩子,大的是男孩,今年九岁,小的是女孩,和徐月一般大小,今年七岁。
两个小孩都在公孙族学上学读书,听徐氏说,她这两个孙子和他们爹不一样,很聪慧,便早早的送去了族学,盼望着日后家里能出个人才,出仕入相。
晚间——
公孙徐氏准备了丰盛的饭食招待远道而来的亲戚。
鸡鸭鱼羊都上齐了,还备了好酒,盛情款待。
徐月和徐二娘私下里给这位堂姑奶奶打了八十分的高分,觉得这是个靠谱亲戚。
老实说,一开始她们其实已经做好了被人冷眼相待的准备,毕竟十几年没联系的亲戚突然上门,还拖家带口的,一般人绝对没什么好脸色。
但公孙渝这对夫妇着实给了她们极大的惊喜。
虽然这份热情有可能是因为公孙昊这个本家嫡系存在的缘故,但徐月觉得,心中没有几分善念的人,装都装不出来这份热情。
而在徐氏眼中,她一开始的确以为这位堂侄儿是过来打秋风的。
但没想到,本家嫡系居然亲自派人把他们送过来,这情况和她想象的有巨大出入。
而且,她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这门亲戚和去世的父亲当年说的贫苦粗俗一词有什么关联。
就说徐大这一家在饭桌上的表现,面对满桌大鱼大肉,居然一点都没有乡下佃户如同饿死鬼投胎那般粗鲁失态。
恰恰相反,五人在饭桌上表现得很有礼,饭前知道先净手,等主人家先动了才动筷,且只挑面前的食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