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签吧。”
陆晨拿出一份空白契约，自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身上总是常备很多起源空间的空白契约，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一个“跑业务”的人应有的素质，时刻准备为“客户”提供最好的服务。
邵天峰有点蛋疼，但还是取出一件他们团队中目前用不到的一件仙灵装备，并非是在神弃之地所得，因为那还需要认证，他可不敢糊弄眼前的凶人。
陆晨接过那根项链看了眼，属性不错，而且是认证过的货色，满意的收了起来。
“不错，上道，下次给你们打个折。”
陆晨点头，邵天峰几人表情怪异，但都不敢说什么。
“那陆先生，我们这就走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考虑在这个世界合作，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
邵天峰向陆晨行了个古礼，随后将一个手机样式的东西递给陆晨，朝队友招手，向远处离开。
陆晨拿着“手机”，发现这是空间出产的一种特殊联络装置，在各个世界都能使用，但只能给配对过的“手机”打电话。
当终焉空间的人离去后，陆晨没有直接返回矿区收敛器那边，而是在大地上静静伫立，闭目感知着虚空。
终焉空间的人是他在斩杀拉克丝的那一瞬间暴露的，因为出现了情绪波动，这几名探索者身体的能量发生了激荡，所以被他发现了。
但陆晨感觉之前在阴影中的那道一扫而过的目光，并非是这些人。
邵天峰一行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力，还不如光辉冒险团强大，他敏锐的灵觉在告诉他，黑暗中的存在要更强。
陆晨心中默念着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当计数归零时，他身上的狂猎状态解除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感到后心一阵发凉，猛然回身弑君斩出，和一根灰色的触手相交，爆发出金铁交戈的响声。
陆晨周身气血沸腾，武帝经运转下散发着赤红的光辉，照亮了眼前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披斗篷的怪物，数不清的触手自斗篷下方钻出，可以看到斗篷内部并非是什么实体生物，而是一团氤氲的灰色雾气。
那些触手是在离开斗篷范围后，才凝实化成的形态，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稳压此时的陆晨一头。
不，即便他身处狂猎状态，也没有眼前这生物的属性要高。
身披斗篷的生物朝后纵跃，陆晨也卸力后退，精神集中到巅峰，这是个麻烦的敌人。
他那一刀虽然出的急，但威力不俗，对方和自己交手，显得轻描淡写，无形的刀意在进入那团灰色的雾气后，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果然不一样，你和之前的人都不一样。”
灰色的雾气内传出声音，宛若电子合成一般，带着一些老旧磁带的刺啦声。
“违规者？”
陆晨皱了皱眉，他的裁决任务并没有提醒，但对方已经杀到自己脸前了。
“看来你的确是来猎杀我的人，但你……和之前的人不一样。”
灰色雾气缓缓的流转，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审视着陆晨，“你是六阶……不，很奇怪，你是五阶？”
陆晨心中有些惊讶，对方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印记阶位，自己的确是五阶巅峰的先驱者，眼前的人如果是在乱猜，是怎么也不会猜到五阶去的。
因为这波进入神弃之地的几乎没有五阶探索者，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楚子航和夏弥的探索者印记还是五阶，但实际上已经是六阶的实力了。
“空间怎么会派五阶裁决者来追杀我呢？”
灰色雾气的声音透着不解，又像是自顾自的在进行分析，“那么……你是……先驱者。”
对方肆无忌惮的说出那些禁忌名词，关于裁决者和先驱者，是绝对的禁忌，即便是对空间内的人也不能提及，否则会遭受属性衰减的处罚，严重者会被抹杀。
所以陆晨在面对先驱者或是裁决者时，他们的对话都很隐晦，即便是同行，信息也不能直接透露提及。
而眼前的灰色雾气却很淡定，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平淡的“看”着陆晨。
“有意思，五阶的先驱者，居然会这么强，你是特殊的吗？还是所有的先驱者都这么强？”
灰色雾气似乎对陆晨很感兴趣，不如说是对先驱者很感兴趣，他有特殊的方法可以看到对方的探索者印记，不同等阶的印记颜色和形态是不一样的，而裁决者他见过很多，对方的印记和裁决者不同。
先驱者他只是听别的违规者提起过，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
“你也很有意思，因为我没有收到提示，要么你并非我的目标，亦或者，你不在这里。”
陆晨手持弑君，缓步向前走去，而灰色雾气则是缓慢的向后退。
“怎么，你在阴影中等了半天，不是来杀我的吗？为何要后退？”
陆晨冷笑道。
灰色雾气一阵涌动，“你好像误会了些什么，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想要多观察一会儿，先驱者的情报在圈子内一定是极其珍贵的，我会换到些不错的东西。”
“听起来，你们违规者还有着自己的圈子联盟？”
陆晨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们是摆脱了束缚的真正自由者，而你们只是在给空间打工的可怜虫。”
违规者说起话来肆无忌惮，似乎根本不在乎被别人听到，陆晨感觉，即便这里有着神弃之地的土著，这名违规者也敢说出各种违禁词。
这让陆晨很是不解，对方都触犯各种禁忌了，按照空间的规则，应该是可以直接抹杀才对，为何没有动静？
“是吗？”
陆晨模棱两可的回道。
“难道不是吗，你有着必须完成的任务，是被生死所胁迫，你以为是在进行自由的冒险，可实际上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探索者们从未有过真正的自由，唯有超脱出来，才能认识到无限多彩的世界。”
灰色雾气说话的语气透着蛊惑，“你知道为空间拿下一个世界，空间所得到的收益吗？它给你的，不过是指甲缝里流出的残渣，像是主人吃完饭，将骨头扔给摇着尾巴的狗。”
他身形向后飘去，“我不相信，像你这样的强者，会心甘情愿的为空间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