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春耕时节,走在乡野的路道上,农忙的季节,可以看到村民们,弯着腰犁地松土、插秧播种,流着蒸腾的汗水。
宁夏扶着略带酸疼的腰,站在田埂上,擦着额头细细密密冒出来的汗,轻吐了几口气息。
看着已经犁得七七八八的水田,扬手朝着泥田里的男子,招了招手,
“凌渊,差不多可以了,我们回去吧。”
凌渊站在满是淤泥的泥田里头,裤脚被卷起到膝盖处,上半身只穿着了一件短袖单衣衬衫,上衣的三个排扣,扣得严实,露出一抹蜜色的肌肤,抬起的精壮胳膊,流动的线条肌肉,满是力量感。
他似乎是听到了站在田埂上,女子的喊画,微微抬头,看了过去。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随即朝着田埂边走了过去。
宁夏从袖口掏出一条手帕,低给凌渊,随即自顾自般说道,
“这五块水田犁得差不多就行了,等明日或者后日,再把秧苗拿过来插……”
宁夏说着,又抬手朝着另两块田埂上的宁大、宁三和阿溪、追风,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差不多可以了,该回去了。
一大清早下田犁田,到现在晌午刚过,五块水田和四块旱地,都松的差不多了。
这几年,一年四季,都是这般,一年三种,春种、夏种、冬种,一年三收,好些年累积下来的经验。
忙忙碌碌,倒是成了习惯,倒也不觉得辛苦累。
宁夏敛眸,不由得想起一段这样的话来……
当一个人,习惯了在田地上的劳作时,并对这种劳作,产生了欢喜之情后,她劳动起来,便会产生一种类似惯性的东西,驱使或者诱使着她,让她完成了一片片土地上的农活,无论是锄草、给禾苗松土、浇水、施肥、耕种,还是开垦一块块的荒地……
宁夏虽未着迷到这种程度,但确确实实,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瓜果飘香,瓜熟蒂落,小满季节,瓜果灌浆……这样生生息息的画卷,都让她心生愉悦。
这个季节,不止是她一人,春耕是个好季节,更是要抓紧忙碌,他们也恐耽误了时令,错过了稻苗成长的黄金期,喷灌、施肥……丝毫不敢怠慢、马虎,贫苦的人家,只盼个好收成,至于其他的,也不多奢求。
自给自足,对他们来说,足以能使他们丰衣足食。
“我来拿。”
凌渊见宁夏弯腰去捡田埂上的锄头,先一步,将锄头捡起来,拿在手中,顺道将箩筐也给捡起来。
宁夏敲了敲酸软的胳膊,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一片凌乱的画面,头皮不由得麻了一下,朝着凌渊轻轻睨了一眼,倒也没跟他抢。
凌渊察觉到宁夏略带不满的视线,轻轻咳了一声,撇开脸,被晒得微红的耳尖,更是添了几分燥意。
凌渊箩筐与锄头单手拎住,朝着宁夏提步靠近,见她面色疲倦,眼底不由得划过一丝担忧,压低嗓音,在宁夏耳语了声。
宁夏只觉得耳尖突然传来一层燥热,往一边躲开,娇俏的面容,染上了几分艳色,低声呵斥,“不知节制,都怪你!”
凌渊面色微动,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望向宁夏的时候,多了几分深色。
他又紧跟着上前两步,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嗯,我的错,下次……”
宁夏轻哼了声,不爱搭理他,抱着胳膊,就沿着田埂,往回走。
凌渊好声好气地跟在后边,丝毫没觉得有什么。
宁夏面上飘过一丝红晕……
这家伙自从开荤了后,夜夜笙歌,不动节制,逮着她就折腾,迟迟应的好听,下次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真的是……
阿溪皱着眉头,看着蹲在田埂上的追风,视线落在他那满是淤泥的衣裳,张嘴,“该回去了。”
追风蹲着没动,那双冷暗的眼睛,就怎么盯着田埂沿下的一处小溪,那严肃冷暗的模样,像是盯上了什么猎物一般。
“你不走,让开让我走。”阿溪又说。视线落在追风堵住的小田埂的道侧。
追风的视线动了动,那溪水旁的草垛里,晃了晃,像是有什么东西窜了进去。
“窣窣……”
阿溪见他不动,正准备抬脚,将人踹下去。
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