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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鬼魂,序列号第37,具体表现效果是使自身产生类似鬼魂的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在卡塞尔学院算是人尽皆知的一个言灵,因为每个学生至少每年都会见一次他的一位使用者——CC1000次快车的检票员。
在芝加哥火车站,不存在于火车发车表上的CC1000次幽灵快车总会需要一个不被任何没有血统的无关人员发现的幽灵检票员,而鬼魂这个言灵大概算是最完美的伪装了,可以让一个鹤立鸡群的人泯然众人藏身于人海之中,与你擦肩而过时你只会惘然顾首张望,只满眼的人潮人海和高楼大厦。
在林年“轻轻”落在窗台上时,白石隆浩几乎是要在瞬间进入言灵藏身在黑暗中落荒而逃,但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在那双赤金色的黄金瞳注视下,原本连咏唱都大可以舍弃的言灵此刻正如受惊的蛇群一般盘踞在脑海中惊恐地吐着信子,口齿像是被黏住了一样难以张开,舌头上挂住了无形的秤砣死死地压在口腔里动弹不得。
“上一个挂我电话的现在尸体应该还被藏在索马里海半岛的一处礁群里。”林年看着白石隆浩说,“你想好你的尸体打进水泥柱里沉到哪片港湾了吗?”
这个男孩没有开玩笑,向来以直觉为生的白石隆浩能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原始的愤怒感,尽管对方根本没有露出暴怒的表情,但情绪就像是蛛网一样随着风吹到了他的脸上,黏黏地粘在他五官上让他能清楚地感知到男孩现在并不愉快的情绪。
而这一切的不愉快都出自他脚下正踩着的这个躺在血泊中还剩下一口气的男人,所以下意识的他十分自觉地收起了脚...然后猛地咬破了舌尖,剧痛和难听的尖叫声让他整个人动了起来,把脚放在了男人的身下用力一掀,把他整个人掀向了窗台前的男孩!
被掀飞起的大久保良一在半空中成为了白石隆浩和那个男孩的屏障,在那赤金色的黄金瞳视线被阻隔的瞬间,白石隆浩能感受到巨量的空气重新涌动回了肺部,同时恐惧也在他的心中爆炸开了...怪物,真正的怪物,在这种怪物的直视下,他以往赖以为豪的血统成为了一个可怜的笑话,在对方面前他甚至连进攻和逃跑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言灵·鬼魂。
在地上高烧不断的京川舞视线中,面前的白石隆浩在双眼亮起微弱的金光后,身上仿佛出现了高温时特有的空气扰动,轻轻向后一摇动整个人就像是墨汁滴入墨瓶一样消失在了黑暗中,那两只微光的双眼死死看着飞过去的大久保良一,希望着窗台上的男孩还有那么点人性,去接住他的同伴浪费那么一些时间让他成功逃跑。
你不是为了同伴而来的吗?如果你不接住他他就会飞出窗外摔下高空,如果你选择去接那么鬼魂在完全发动后他随意往这个大楼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杵,除非他们在市中心把整个大厦给拆了不然绝对不要想找到他!
白石隆浩对自己的言灵有绝对的自信,他倚靠着这个言灵躲避过无数次追杀,又潜入过无数个危险而机密的地方,就连自卫队的作战指挥室他都曾经到达过,偷到了战略部署的计划书贩卖到黑市中换取藏匿的资金。
那个名为猛鬼众的组织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首领王将想利用他潜入源氏重工获得一些资料,特地下令吩咐对他进行考验,而考验的目标就是杀死一直在追踪他的大久保良一...可现在看来这个任务怕是难以完成了,他期望着能成功逃离这里,再跟猛鬼众和蛇岐八家撇清一切关系...他宁愿再被大久保良一这样的人追几年,都不想遇到现在面前的这种怪物!
大久保良一飞向了窗台,白石隆浩往后跃入黑暗,然后腹部就忽然出现了剧烈的疼痛,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急性阑尾炎发作了...他只能这么去想,不然为什么腹部会忽然出现绞痛呢?又没有人...把刀子插进他的肚子里?
白石隆浩的脚步往后退了两下,止住了,因为有一股力量在他身后支撑住了他,他每往背后退一步腹部的剧痛就烈一分,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浑身的温度像是在瞬间被抽掉了,腿脚发软嘴唇微抖地低头看向自己腹部疼痛的来源。
一把修长弧度优美的炼金古刀从他的肚子里穿插而出了,他每退一步刀刃就往前长出那么一些,刀身上带着鲜红的血迹和肠子的碎沫。
“あ...あれ?”白石隆浩脸上扯起了一丝疑惑的笑容,笑得有些勉强和尴尬,满眼都是茫然和无措。
远处窗台前原本该被丢出窗外高空的大久保良一被人为地放平躺在了窗台上,身上的伤口甚至都被精心包扎过了,包扎的人甚至还有闲心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可白石隆浩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这个过程,在他的眼中上一刻这个男人被他踢飞出去,然后剧痛就涣散了他的意识,再抬头就是这离奇的一幕了。
好像...好像时间被人为的地切断过一样,在时光断裂的那一刹那中,有一个幽灵哼着令人发瘆的小调不急不缓地完成了这一切,然后一刀从被后把他捅穿了...此刻那个幽灵也正站在他的身后。
“喜欢捉迷藏么?”站在白石隆浩的身后,林年左手抓着刀柄右手沾了一点刀刃上的血,一下下地拍在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脸颊上,在那苍白呆滞的脸上留下一个个血掌印,“那就逃给我看啊。”
他没有握刀往上提去搅烂更多的内脏,而是直接一脚踹在了白石隆浩的腿弯上强迫这个男人哀嚎着跪了下来,左脚轻轻踩在他西装的背上,在男人声嘶力竭地惨叫声中一点点把菊一文字则宗从对方的后腰上抽了出来,然后左脚轻轻一蹬把这个男人踹在了屋子中间,看着他按着腹部和后腰翻滚嚎叫。
白石隆浩快疯了,真正令人颤抖难以遏制的剧痛这一时间才从腹部爆发了出来,空虚感、鲜血的流逝感,让他心中的胆怯混合着恐惧泉涌般喷出,惨叫的声音几乎贯穿了上下数层楼传到窗外的夜空中飘散不断。
在男孩身边,京川舞整个人都傻了,高烧意识模糊的她在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孩,接触到那岩浆般滚烫的赤金光芒后,陡然整个人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的温度甚至都瞬间下降了不少,血液在血管中奔流不息的势头开始阻遏了起来,像是她的身体本能在恐惧着什么,遏制住了即将进一步发生的异变。
屋子里没人能看清刚才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就连窗外几十米高空上武装直升机中手持战术望远镜的龙马熏也不一定敢确切地说自己能理清刚才的一切顺序,在她的视角里画面一样地出现了断帧似的跳跃,上一刻白石隆浩还在释放言灵,下一刻刀子就捅穿了他的肚子,没有风声,没有呼啸,只有安静的死亡降临。
“刹那...?”龙马熏放下了战术望远镜有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