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余铠甲更不用说了,那是和战马一样的保命利器!
所以一听吴胜的这个将令,不仅是那些普通士卒,连一些什长以上的军官无不狼崽子看见了好肉似的,一个个红了眼,催促部属嗷嗷叫着往前厮杀。
徐州军本就在人数上占了极大优势,负责冲锋的系统兵也是悍勇无比,如今连这些普通士卒都纷纷不要命地冲杀向前,登时攻势如潮,势不可挡!
两方接战未及两刻,孙军防线便已及及可危,眼见告破,中军的贺齐心知不妙,就待下令撤军回走,勐听见后阵角鼓大作,却是便在此时后方的黄忠也觑准时机,引七百骑兵从后方发动了攻击!
腹背受敌之下,孙策军马愈发慌乱,连阵型都摆不整了,这是兵家大忌,何况又值夜晚,不过转眼之间已被徐州人冲了个七零八乱。
带头的黄忠更是锐不可当,冲锋陷阵,左俘右斩,手下竟无一合之敌,彷入无人之境,贺齐军为之披靡。
眼见黄忠英勇如此,更直奔中军杀来,贺齐大惊失色,当机立断,立刻惶惶向西败逃。
紫蓬山外第一战,徐州告捷,王政占得先手。
......
舒县城外数十里,山河围中,先是黄忠诈败成功,引得贺齐部主动出击,更判明了具体数目,通传诸将,随后吴胜麾军急进,先以威迫,后以利诱,令得三军同欲,勇气倍增,两方前后夹击,打的贺齐惶惶西走,遁回山中。
消息传入孙策耳中时,此时他也同样和王政一样彻夜未眠,又在与孙静下棋。
听到哨骑禀报的瞬间,孙策仍是一脸平静,不动声色,只是摆手令其退下,同时传令外围的驻军提防防守。
只是哨骑刚退出帐外,便听到一声暴喝响起,仿佛焦雷滚过!旋即更有噼里啪啦的一阵清脆之音连续响起,那哨骑吓得身子一缩,赶紧小跑了出去。
而帐外的几名亲卫亦是面面相窥,又没得传召,不敢私自入内,只是立刻闭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此时的帅帐之内。
哨骑的人影方一消失,眼见帐内只剩他和孙静两人时,孙策再也按捺不住,勐一拂袖,便将桉前的棋盘直接掀翻,黑白棋子坠落满地,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将风仪,只是阴沉着脸直接叱骂一声:“废物!”
孙静自然知道孙策骂的是谁,虽然他也觉得贺齐属实该骂,但此时情势危急,却不该是只顾谩骂的时候,当即劝道:“伯符,为将之道,当先治心,如今并非追责问罪的时机,首当之要,乃是思虑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形势。”
“贺齐既败,徐州援军万余人马不日将至,再加上舒县城内的守军,兵力已然是胜过我军,如何处之?”
孙策面沉如水,默然不语,唯有双眼眸光烁闪,不时掠过仇恨与愤怒的神色。
好一会啊,他才长呼一口浊气,再度开口,只是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
“王御寇自入江东以来,其麾下黄忠屡立战功,更是连折我数员大将,先杀蒋钦,后擒黄盖,如今再败贺齐,嘿,三叔,咱们一番辛苦,不料竟为他人成名之阶了。”
孙策到底世之枭雄,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本将之前只顾着眼于王政,却是小看此人了。”
的确如此。
江东会猎至今,说起来全是黄忠一人的出现连连打乱了他的部署和行军节奏。
先是作为荆州人弥补了徐州军不善水战的弱点,更作为开路先锋先挡住了孙策特地安排由蒋钦带领的丹阳精卒的第一波伏击。
随后其先至合肥驰援临湖,又让程普无法速克城池,旋即千里奔袭,转击龙舒,持刀鼓噪,克复合肥。
最后不仅与吴胜携手击败了六安的黄盖,这次更是把孙策安排的最后一道防线贺齐部也击败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得不让孙策对黄忠刮目相看。
此人纵横万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取上将首级,亦如探囊取物,决战疆场,掣旗溃阵,一呼之威,三军颤栗,实是当之无愧的虎将万人敌也!
在大部分情况下,勇将的评价其实都是不如智将的,毕竟后者拥有统帅之才,既可运筹帷幄,庙堂筹算,未战而先谋胜,亦能驱使三军,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
但自身便是当世超一流武将的孙策也同样知道,勇将勇到黄忠这个地步的时候,对大局的影响,胜负的左右却又不一样了!
一个王政我便没有必胜的把握,再加上一个黄忠的话...
想到这里,孙策当即有了决断:“贺齐虽败,主力犹存,我军不过是小败了一局,并无碍大局,吴胜这一路人马虽多,可能战之人能有多少?王政不说本将也心知肚明!”
这点孙静也极为同意,从得知徐州军南下的第一天起,他们也同样分析过王政这边的实力。
徐州四战之地,又有冀州袁谭和许都曹操一北一西虎视在侧的情况下,王政必然不敢抽调太多的精锐兵力奔赴扬州。
袁术又不是他儿子,哪里有为了救盟友抛家舍业的可能?
所以无论孙策还是孙静都可以判断,其总数一万五千余的徐州军,其中精锐最多占到三成,余下大部分大抵是新招募的兵卒和收拢的败卒,哪怕加上刘勋的残部,其实也是人数上看似多了些,真正的可战之力依旧只有四五千人最多了!
如今王政这个州牧既然留在舒县,那么起码也有一两千的虎贲留着拱卫左右,城外的徐州军真正的精锐也最多两三千人,可战主力则最多五千。
“尽管徐州军冲破了我军的阻击,料来现在也是损兵折将,尤其大胜之下,必生轻慢!”
孙静建议道:“伯符,此时应当立刻调遣人马再去阻截,如果贼军驻足不前、戒备森严倒也罢了,倘若胆敢轻敌冒进,或者军容不整,正可趁机突袭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