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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为了偷营突袭,王政和周瑜领出的骑兵不仅掩马口裹马足,自然也没点燃什么火把灯笼,此时月色昏暗不明,夜风吹过,时时传来呼啸之声。
漆黑一片,周围的人连面目都看不清,亏得王政目力过人,即便如此情形,远远望去,依旧能见约莫两三里外,隐见灯火,正是孙策军的营地所在。
当即一声令下,两支人马同时开始加速,零星的几声马蹄声中,已向敌营迅速冲去。
快马加鞭之下,几里多路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眼见孙策军的阵营越来越近,营中却像什么也没有察觉,不仅如此,营前的旷野王政仔细打量,看的分明,那些对骑兵冲锋最具威胁的鹿角、绊马索、陷坑之类的也是毫无设置,登时心中一喜。
他定下这个计策的关键之下,便是觉得孙策的部下大概率和他一般骄傲自矜,只要徐州军入合肥的消息还未传开,便极可能轻敌大意。
果然不出所料!
这般想着,王政豪情奋勇,率领十几个三阶铁骑兵一马当先,很快便冲到孙策军营门前,振臂一挥,已对手下发出无声的命令。
点火!
四周登时点亮了一片火光,像是突然间天也变亮了。
孙策军的阵营做什么很粗糙,只是用木头扎成的长栏,并不高大,天军们一点燃火把马上将火把扔了进去。那些火把本来就浸透了油,几乎是一下子便让营门燃了起来。
火势开始蔓延之时,营中方才传来一阵急乱的喧哗,随后只有几十个孙策军率先从营中冲了出来。
这应该仅仅是负责夜哨的兵卒吧...
这么大的动静也只有值岗的这点士卒迎敌,看来敌人的主将是完全没一点防备意识啊。
这般想着的功夫,不用王政下令,冲在最前的铁骑兵已兵分两路,一路人手持着手持攻城斧去斫营门,另一路则向着那几十个孙策军迎了上去。
七八个人面对几十个人,按道理该稳落下风才是,此时周瑜那边也靠近了,远远望去,见王政竟是未曾插手,仿若旁观一般,登时心中大怒!
这竖子在搞什么,怎地如此托大!
这几十个孙策兵固然没什么威胁和抵抗,可要是不尽快解决他们,破开营门,这不是给敌人集结反击的时间吗?
一发急下,周瑜立刻便快马加鞭,想要赶紧冲上去帮忙,却不料便在此时,前方响起一阵惨呼,周瑜循声望去,却见那几十个孙策军竟在呼吸间的功夫,已被七八个天军悉数砍翻。
这...
周瑜一怔之下,又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声响起:“门倒了!”
此时营门已被点燃,发出了“吱嘎”的响声,猛地向里倒去,火星四射,木门上燃着的火焰一时烧得更旺。“砰”一声,倒在了地上,着火的木头也被砸得四处乱飞,这等声势使得士兵们士气更加高昂,发出了一阵欢呼。
看到带马冲到身边的周瑜,王政微微颔首道:“公瑾兄,咱们分开行动,你小心些!”
旋即扭头便是一声大喝:“弟兄们,跟我来!”拍马便化成一道利箭冲了进去。
周瑜也立刻回头叫道:“全部跟上,不要恋战,向右侧冲!”
......
没过多久,孙策营里已像开了锅一般,四处发出的不是惊呼便是惨呼。
听到那些充满了惊恐与绝望的声音,再看着系统面框上不断猛涨的长柄武器熟练度,王政心中一阵快意,起初使用长枪的那点不顺手早已不翼而飞。
没错,这还是王政第一次冲锋陷阵时放弃了乘胜万里伏,改用了那柄新得不久的无名长枪。
这长枪质地不凡,坚硬无比,但是单论锋锐无匹,却是不及神剑,不过在王政的神力加持下长枪扫荡起来,所造成的杀伤倒是不遑多让。
关键是相比剑类,枪类武器的使用机巧的确丰富更多,不仅可刺可扫,还可拦、拿、扎、搭、缠、圈、扑、点、拨、舞花等等,随着熟练度的快速上涨,王政使枪愈发得心应手之下,开始无师自通地掌握着诸般技巧。
又是微微一刺,便轻易捅穿一个孙策军被盔甲遮掩的身躯,王政顾目四盼,见此时敌人中的士兵一波波拥上,试图将冲营的铁骑兵分开隔断,可是三阶的铁骑兵无论在机动性和破坏力上都胜过一般骑兵,甚至最令敌人头疼的却还是他们哪怕不曾身披重甲,却依旧有着莫名出众的防御力,导致即便陷入了敌人的围攻,不仅减员不多,甚至直到现在连阵型都保持的十分完整。
问题不大。
王政放下心来,正准备寻找敌人的帅帐所在,却听这时一旁窜出一个高大人影猛扑过来,那大汉面黄睛赤,神情凶恶,身上未曾披甲,大概也是刚从帐中爬出来的,手上使着的竟是一柄蛇矛。
便在王政扭头的瞬间,那大汉已是逼近身前,旋即高举蛇矛,一跃而起,猛地当头劈下!
砸?
怎么和张飞那厮一个德性...都拿矛当锤用?
眼见长矛落向头顶,王政一边暗自吐槽,一边单臂举起长枪迎上。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王政大意之下未尽全力,只觉掌心一热,手臂更是感到了瞬间麻木,登时心中一惊。
这厮不是一般人!
不过王政固然吃了小亏,那汉子却更不好受,此时已是面露痛苦之色,显然是方才一记硬拼之下,虎口已被震裂,长矛顺着枪杆滑落的同时,望着王政的眼神更是带着惊骇之意。
王政此时却不给他恢复的时间,既觉得敌将不是无名小卒,他却已没有了询问来历的好奇心,反是杀心立起,直接一催马,手一抖,同时间面框上的强击天赋骤然一亮!
下一刻,长枪由向下而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弧,更有隐隐紫芒闪现,便在那汉子刚回过神时,枪尖已在他胸前扫过!
四十九点力量的全力施展,便是朽木飞花亦可断金截玉,何况一支精钢铸成的枪头,只听一声“嗤”的异响,枪尖已是轻易割穿盔甲,在那大汉的胸前划出一条又大又深的伤口,登时血如泉涌,从中猛喷出来。
王政收枪勒马,轻松避过了那差点溅他半身的漫天血雨,盯着那颓然倒地的尸体看了几眼,只觉手臂仍有些酸痛。
也算是此枪入手后的第一条亡魂,后面倒是要问下这厮是何许人也。
但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了,他转过头,刚要让铁骑兵们聚集跟上,却听得身后响起一声惊叫:“将军当心!”
这亲兵叫声极是惶急,王政先是一怔,旋即心中警钟大鸣,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一低头,立刻便见一个枪尖从下而上刺来!
却是有个敌将竟然不知何时已贴着地面潜伏过来,人声马嘶之间,竟是连王政这等人的耳目都瞒过了。
对方这时机选的更妙,正好是趁着王政一击毙敌放松下来时,才骤然间发动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