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以多击少,且是出其不意的偷袭,加上又是一群二阶兵,胜负自然毫无悬念,甚至天诛营这五十多人连个挂彩的都没,便轻轻松松解决掉了守河的曹军。
这一幕落在高览眼里,再次大为惊叹,甚至不由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家不也是输在了天诛营这样的突袭之下么?
不由微感失落。
不过旋即便醒悟过来,暗自提醒自己,如今可是和王州牧统一阵营了,再也不用担心会碰到这等神出鬼没的敌人,又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眼严然,由衷伸出了大拇指:“州牧能训练出这等强军,真乃神人也!”
......
最难的解决掉了,下边的便轻松了。
由几个老卒拉着浮桥架设在对岸,骑兵在前,步卒在后。
两千余的骑兵人衔枚、马衔铃,一个个分别下马,扯着坐骑,络绎过河。首先渡河的两百个老卒早布好了警戒,有专人计算时辰,到点了,敲几下锣,保持与其它篝火的联络。
总共有两座浮桥。其中一座出现了点误差,桥身太长了,稍微费了番周折。还好没耽误使用。也幸好是长了,短的话就没办法了,只能废弃不用。不管怎么说,在夜色的缓缓流淌中,三千多人井然有序,接近一个时辰就全部渡河完毕。
高览留下了十个人,吩咐他们继续按时敲锣,等快天亮的时候再离开。给他们每人留下了两匹快马,方便他们追赶队伍。
过了水,舞阳已是不足百里,在两军对阵而言,已算的上的近在迟尺了。
同样,这也代表了高览等人正式进入了颍川郡,进入了夏侯的势力范围,自然不敢再走官道,折将下来再次昼伏夜出不说,且改走山林小路,直到次日深夜,已出现在了舞阳城外。
经过接连数日的急行军,人马皆疲,立刻发动攻击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便士卒受得了,马匹也受不了。战马没有冲击力,骑兵的威力就等于减少了大半。
两人旋即开了一个短促的军议,一致决定休息两个时辰,在五更发动突袭。
到目前为止,针对舞阳的整个的奔袭行动,依旧如同往日天军的无数次战事行动一般,极为顺利。
然而这一次的对手,终究还是有些不同地。
当夜四更三刻。
在帐中假寐的两人突然收到急报,放哨的士卒遭遇了曹军的夜哨!
事情很是凑巧,高览等驻军的位置乃是一片藤蔓丛生的树林,林子的外沿长满了低矮的灌木。
而就在一盏茶前,灌木的两边,放哨的天军士卒和灌木巡逻的曹军夜哨打了个照面!
猝不及防下,两边当时都愣在了当场,月光照映了他们彼此的神情,彷佛一面镜子般的相同,皆是惊讶、迷惘、骇然...
还有几分的莫名其妙。
下一刻,曹军这边先回过神来,夜哨转马就走,只是马蹄刚刚抬起,回过神来的天军亦是当机立断,瞬间张弓搭箭,那夜哨应弦而落,重重跌倒地上,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深夜。
彷佛银瓶乍破水浆迸,剩下的十来个目瞪口呆的敌我双方,同时反应过来。半数的夜哨往后走,半数的夜哨往前扑。三个徐州士卒,一个奔走呼叫援手,uu看书 www.uukanshu.com 两个跃过灌木,避开冲过来的敌人,搭箭往逃走的几个夜哨身上射去。
夜的林中,由静而动,乱做一团,处处人叫马嘶。
高览就席地睡在左近,他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抽出长剑,翻身上马,眼睛还没睁开,人已经奔出了数十米之远。完全不用大脑的支配,经年累月的戎马生涯,这一切早成了他的本能动作。
“怎么回事?”
“老爷,遇敌了!”
“快去通知严校尉!”
高览彻底清醒过来,瞧见那几个逃走的夜哨渐渐去远。数十个惊醒的骑兵策马去追。无奈有藤蔓与灌木丛遮挡,不能直接奔出,还得绕道,耽误了时间,眼看追赶不及。
“弓手呢?给老子射!”
登时几十支弩失劲射出去,终究距离过远,只射落了两三个靠后的,逃得快的转眼间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一番遭遇下,天军这边的三个哨兵悉数已经战死,曹军那边的十个夜哨,除掉逃走的两人,死了六个,俘虏两个。
问清情况后,高览一张脸阴沉的直欲滴出水来。
这时严然亦驱马奔至,神情中除了七分肃穆,剩下的还有三分不可置信:
“怎么曹军夜里还有安排哨骑的?”
也难怪他这般惊讶...
自王政起事以来,天军碰见的各路强敌里面,还没人警惕到这个份上啊!
“此时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高览面沉如水,冷声道:“既然已经暴露,那便不能再耽搁了...”
“传令各部,步卒列阵,骑兵上马,立刻急行攻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