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张启此时圆睁的怒目,陈皎微一伸手,冰冷的锋刃已紧贴在张启的脖颈,冷笑地道:“尔等蟊贼,残暴无仁,禽兽不如,也配讲信义二字?”
说话间,勐一发力,刀锋狠狠划下,转了一圈,便轻易割下了一颗头颅。
张崇岳那一派系的海盗头目们,本就在突袭之下死伤大半,此时眼见张启一死,更是没了斗志,登时便有不少人识趣地跪地投降;
剩余一些顽抗的,不过片刻功夫,已尽数杀死。
又有几个管张派系都不属于的,骤见此变,不觉骇怕惊惧,面如土色,双股战栗,几乎吓的魂不附体,陈皎提了张启的首级,将脸上的血迹抹了一把,转过头来,向那剩余几人温言说道:“本将今日乃奉州牧命,诛张崇岳一系,与尔等无关,不必害怕。”
既然不能控制,只好图穷匕见。
这时堂外陈皎的亲兵亦跑了进来,同样执着血淋淋一柄长刀,刚到堂上便大声禀道:“首领...“
陈皎登时一眼瞪去,那亲兵连忙改口:“禀报校尉,张启并同党海盗所带之贼,已然尽数伏诛。”
陈皎点了点头,和管承,王熊对视一眼,先吩咐人将堂内打扫一番,随后便安心等待起来。
没过多久,一阵步履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一亲卫进堂禀报:“报,有管渠帅的人马协助,张启并同党所乘战船所带之人马,已然悉数伏诛。其船只如今尽入我军控制。”
“好!“
到此时陈皎方才露出笑容,颔首笑道:“大事已定!”
管承更是彻底放开,直接丢下短刀,上前对着张启的尸体狠狠踹了一脚,随后转首陈皎:“陈兄弟,张崇岳这次没来,究竟还是未尽全功...”
“无妨...”陈皎摆手道:“只要消息没有走漏,他跑不了!”
“管渠帅你有所不知...”这时一旁的王熊笑道:“州牧早已在数日前便令于将军和臧将军调遣大军,悄然潜入东来,埋伏在张崇岳所占的几处县邑附近,预定今夜伏袭!”
“张崇岳来此岛,无生路也,留在东来,更是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管承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又是一惊。
这事他事前可不知道啊。
不过此时自然不便露出声色,只是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
东来郡,黄县。
赵凡小心翼翼地伏在地上,借灌木丛掩住身形,细细观察前方,以其为中心,身边同样聚集了七八个青年躲在左右,形成了一个扇形。
这些人都是在太史慈镇守芜湖时的亲兵,而当太史慈决定折返北海时,他们自然是一同跟了过来。
人数不多,不过七十余人,但其中除了亲兵之外,剩余皆是芜湖的都伯,什长以及一些勇勐过人的精卒,且几乎每个都是主动要求,可见不过半年时日,太史慈卓绝的能力已是令他们彻底归心,誓死投效。
如今北海、东来战乱不休,盗匪横行,为策万全,太史慈在返乡的一路上,便让曲阿这几人作为哨骑在前探路,也的确因此提前避过了几批徐州军的大股人马。
可这一次,前方的一幕却让赵凡有些傻眼了。
大约一里之外,正是黄县附近一处大山的山口,也可以说是去黄县的必经之地。
却是有两百人马散落其中。
其中大半穿着北海军的军服盔甲,还有小部分作着平民的打扮,拿着的武器,或者为军中制式的刀枪,或者为民间常用的棍棒。他们生了篝火,正在喧闹着烤东西吃。
趁着火光,赵凡更能看出,西面不远的小溪边,还有几十匹骏马悠闲自得的低头饮水。
乍一看像是北海的官军。
但仔细一看...
赵凡又总觉得哪里不对。uu看书 www.uukanshu.com
这时,身后另一个亲兵凑了过来碰了碰他,小声说道:“这群人似乎是北海军不是徐州军啊,若是如此,曲阿,咱们不必这般紧张啊,都尉曾经救孔北海于危难之际,此事天下皆知,只要报出都尉的名号,北海军不会为难咱们的。”
“要是北海军自然无妨。”赵凡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可要是不是呢?”
“俺听说北海可是富庶地方,若是官军,怎会这般模样,武器五花八门不说,衣服也不齐配!”
“可能那些不穿甲的是辅兵呢?”亲兵道:“而且北海军不是连吃败仗么,有些狼狈也很正常啊。”
“那更不对了!”赵凡神情一肃:“既是败军,更是警惕,怎会夜里露宿,连个哨探都没有派出,兼且不见有军旗?”
也是啊...
亲兵点了点头道:“那你意思是...”
“没准儿便是祸害都尉家乡的海盗!你看那几个家伙,穿的军服明显不合身。俺要没猜错,八成是官军剿灭他们不成,反被歼灭,军装、武器、战马也就随之落入这群贼人的手中了。”
赵凡分析很有道理,亲兵点头表示同意:“那如今咱们是去通知都尉,还是...”
“区区贼人还需要跑回去通知都尉?”赵凡冷笑一声:“忒也麻烦!”
“咱们动手解决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