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王政笑道:“咱们的兵马不动,不代表吴胜便没有人马可用了啊。”
徐方愈发疑惑了。
凝视着王政好一会儿,徐方脑中灵光一闪,却还有些不确定的问:“将军是说袁军的溃卒?”
王政颔首。
“溃卒四散而逃,咱们又不熟袁军建制,如何招之?”徐方沉吟了会,问。
“说来正巧,本将来下邳前,正好遇亦故人,正是袁军中一校尉。”王政笑道:“逃往扬州方向的袁军虽是无奈,那些散在下邳周遭,乃至往北面逃窜的,此人却可聚拢。”
徐方还有疑惑:“大败之下,士气崩溃,此时恐多厌战,惧战,更是闻刘备之名便要丧胆,尚堪一用?”
“失败自然令人厌恶,惧怕,却也同样会让人感到耻辱,生出仇恨!”王政正色道:“败军之将,亦可用之,若能令其知耻甚与厌战,便可勇敢强过惧怕!”
“不要因一战便彻底轻看袁术的军队,那些人也都是有血性的大汉男儿。”
见徐方还有疑虑,王政笑了笑道:“你部能及时赶到,很好,取虑可留了人?”
“为策万全,末将留了一千守军。”
“不够。”王政摇了摇头:“立刻传信张昭,再调派人手前驻。”
“对了,取虑为我军攻克的消息,我料刘备很快便会知晓。你说他会做出何种反应?”
“袁军那几万人终于不是摆设,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正说着,亲兵入帐通传:“报,哨骑提前来报,于少校率领六千人马已至三十里外。”
闻言,王政一怔,下意识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我没吩咐他来下邳啊,怎么自作主张跑来了?
旋即便恍然大悟,这是担心我孤军不够,主动来给我加人马啊。
不过即便如此,若换成其他上位者,此时必有些矛盾。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就和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样,都是说说罢了,真干出这种事的臣子,既没几個君主能容忍,更大抵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且,此例一开,其无后乎?
也亏得王政有系统托底,既不担心于禁的忠心问题,也不担心其他人学他。
括弧,是入系统的人学他。
若是不入系统敢这般擅自主张,王政也要开始考虑后果了。
他看向徐方,见其也面露欣喜,似为久别重逢高兴时,不由笑着打趣道:
“倒是巧了,你们师徒这是前后脚啊。”
自于禁入天军来,徐方和其相交甚密,更是受益匪浅,哪怕之前于禁官职低于其时,徐方亦很是恭敬,故军中时有人言,于禁是徐方的师父云云。
王政挥了挥手:“正好,等会你二人去熟悉下邳周围的地形,做好攻城准备。”
“喏!”
......
下邳,郡府。
待堂上众人看毕情报,即便是平日难见喜怒的关羽,亦不由皱起了眉头。
“取虑竟也失守了。”望向刘备,关羽沉声道:“大哥,如今局面,不容乐观啊。”
张飞更想到了另一层:“西面的彭城国既出兵了,那咱们北面的琅琊...”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窃窃私语,面露忧色。
刘备对此事的战局也颇为忧心,只是作为州牧却要先劝慰他人。
“诸君不必焦躁。”他勉强笑了笑道:“早在几日前,备已修书一封,遣快马送去北海,详细讲了如今局势,更请求孔相国出兵来援。”
“想来,不日便至。”
孔融?
这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却不能让场上的气氛转变,毕竟无论是去过北海的关羽,张飞,还是作为多年邻居的徐州众将,大家都清楚这位孔圣后人和他所治的北海,都是文盛武衰。
一将忍不住道:“州牧,听说您与白马将军有同窗之谊,更是素来交好,若要求援,何不遣使幽州?”
“找公孙瓒有何用?”另一人闻言反驳道:“所谓远水难救近火,他幽州跟咱徐州可是隔着两州七郡,一来一回,便是插翅也难赶及!”
“不然。”那将摇头道:“冀州虽远,青州却近呐。”
“青州刺史田楷,不就是公孙瓒的部署吗?”
这话说的不错,一时间无数带着期盼的眼神聚焦刘备一人身上。
见状,刘备暗自苦笑。
无论是公孙瓒还是田楷,现在自家都难保,哪里还能指望的上啊。
刘备早得消息,便在今年,被公孙瓒杀害的刘虞从事鲜于辅,齐周、以及骑督尉鲜于银同时举兵,更有阎柔,招集鲜卑、乌丸等兵马,共得汉兵、胡兵数万人,在燕国响应,共计十万人马一路长驱直入,便于几月前,刚在潞河大败公孙瓒军,斩首二万余。
此一战后,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路刘虞旧部杀公孙瓒所置长官,同时反了!
公孙瓒屡战屡败,直接逃回了易京,便在两军相持之时,冀州袁绍亦有了异动,分兵其出,逼近冀州。袁绍去攻打渤海太守公孙范,想趁机一举夺回旧地,同时还派了儿子袁谭率领一路人马去了青州。
这般情况下,田楷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管他刘备死活?
“备自然会诸方求援。”刘备不好直言这些,只是道:“不过还需自强为主。”
说着,环视众人:“如今敌人隐有三面包围之势,诸君...”
“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