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历史里总有一些顽固地无法改变的轨迹,很多时候,人们叫它“天命”。
比如阴差阳错之下,纪灵又碰见了命中的克星。
历史小白的王政自然不知,原本的历史上,他这位伏义兄正是死于某位燕人之手。
(袁术率军投袁绍,先锋纪灵已到徐州,玄德率军出迎。张飞首先冲出,直取纪灵,斗无十合,张飞大喝一声,刺纪灵于马下,败军奔走。)
.....
有时候战争的爆发总在预料之外,形式更是南辕北辙。
王政万万没想到,自家兵马距离六合山还有十里的时候,竟遇见了一支人马前来阻截。
人数不多,大约千人,却全部是骑兵。
有意思啊,从来都是我以少打多别人,这么富裕的仗,倒是第一次啊。
“周近地势开阔,正适合骑兵纵横。将军,敌人的意思很明显,先以少部精锐试探我军兵锋,弱则阻截我军前进,强则沿途不断骚扰。”
和王政一同看着前方列阵的敌人,古剑建议道:“必须尽快将这股骑兵消灭,否则大是麻烦。”
“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此时骑在马上的王政远望前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这个问题。
敌人有安排哨骑一直在我营盘周围窥测!
关键是,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人发现!
想到这里,王政对自家的哨骑无能暗自恼怒,眼神不由一冷。
“倒是想的挺美的啊。”王政冷哼一声:“这是觉得我军连夜赶路,一路急行军到现在,在此凌晨之际突然来袭,士卒们精神体力俱都损耗极大,加上仓促迎战,便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可惜老子的天军没你们想的这么脆弱!
王政沉稳自若,道:“我军轻骑兵分出五百人,重点巡弋我军左、右翼以及后方。”
“左、右翼?”古剑一怔,大股骑兵在前,这时反分自家的骑兵?
“区区千人,不足为虑。”眺望前方,王政道:“但若是还有伏兵在侧,交战时再偷袭,反倒麻烦。”
“得谨慎提防,小心为上。”
“至于这股骑兵么。”王政森然一笑,顾盼左右,突然喝道:“天诛营副官何在?”
一个昂然军汉跃步跨出,正是吴胜的副官,大声应诺:“末将在!”
“自本将起事以来,有赖尔等勇壮,从来以少胜多,未逢一败。”指了指前方,“结果几月不战,似乎有人便忘记了我天军虎威啊,徐州境内尚且如此,遑论天下人?”
“四千人马在此,敌人却敢仅派一千人前来堵截。”王政凝视着副官,一字一顿地:“这是小觑于吾,更是轻视尔等啊。”
“如之奈何?”
“杀!”副官嘶吼一声:“天诛营必尽诛来犯之敌,不走脱一个!”
“好!”王政颔首:“这可是你这天诛营的领头自家说的!”
“不过天色未明,有疏漏倒是在所难免,这样罢。”王政笑道:“斩首五百以上,本将给你们全营记大功,四百以上,功;低于四百,无功。”
“若是斩首不足三百...”王政森然道:“你提头来见。”
“喏!”
副官领命而去。
......
“天诛营剩余骑兵冲锋最前,为第一道防线。“
“其余步卒列阵居前,青州步弓分列左右,做第二道防线。”
“其余天军以三叠阵,长兵器列中、刀斧手居次,短兵在后。”王政调度得当,命令一道道传下,全军迅速地安营布阵。
从决定攻广陵的第一刻起,因为那个莫名的梦,让王政对尚未谋面的刘备便大为忌惮,更时刻谨慎小心,这次夜行路上,亦早做准备,就是防的广陵军突袭。
首先,各兵种行军次序,按的就是三叠阵;其次,随军重车皆在两翼、前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加上这四千人马其中不少都入了系统队伍,指挥起来得心应手,如臂使指,如今布置起来,便出乎意料的迅速快捷。
前队驻扎,重车提前;川流不息的士卒,老兵们行若无事,新卒们面带彷徨,在军官们的压制、喝斥下,姑且还算有条不紊。
无数旗帜缓慢而不停断地向前移动,士卒们布阵的人流中,王政打马上了高地,观望左右地形。
夜色之中,他依旧看清了正前方的远处,那些骑兵们大都穿着红色的轻盔轻甲,在黑暗中仿佛一大团流动的火焰般,漫漫天天。
马身嘶鸣踏足之间,更掀起烟尘滚滚。
未来的昭烈帝看来是骨子里尚赤啊。
王政收敛心神,直接对亲兵吩咐道:“举旗随我来!”
随后便驰马奔下,“王“字将旗在夜色中不断挥舞,让所有人望旗而聚。
王政奔驰阵前,提气扬声,振臂呼喝:
“我天军自起事以来,驰骋两州、啸傲六郡、上克泰山之巍峨,下击彭城之雄关,可尝有过一败?”
“未曾!”
“未曾!”
“未曾!”
全军高呼,山鸣谷应,热情高涨,仿佛要将这夜色都燃烧一般。
“那么今日,亦不会例外!”随着铿锵一声清鸣,时隔数月,乘胜万里伏再次跃然出鞘!
锵锵锵锵锵!
无数刀剑出鞘的声音,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地响彻阵前。
“杀!”王政高呼一声,策马扬鞭,带头发起了冲锋。
“杀!”古剑,副官等人追驰其后。
“杀!”
剩余的五百多名二阶轻骑兵,以及天诛营的步卒们,追随在帅旗之后,杀气凛然,焰冲云霄,绕过布阵的友军,化成一股深沉的玄色洪流...
直向对面无情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