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匮乏,本就是农民起义军的常态。
虽然王政的天军这一年来不断攻城掠地,拔族灭敌,单是缴获上的补充,其实已算是其同行中的佼佼者。
与官军之间相比,器械上的差距只能说在不断缩小,却依旧存在。
即便如此,有系统神威加持之下,无论是集体战力还是个人战力,都导致天军和王政在真正交战对敌时,却是屡占上风。
这便让王政的内心,对装备...或者说是此时的装备,看法复杂。
一方面,来自现代社会的他清楚工具予人的重要性,确实也始终在努力提高自家军队的器械。
无论是几次占城后是收拢艺人,还是入琅琊郡第一战选择有铁矿的郓亭,皆是因此。
另一方面,骨子里却又有“伟力归于自身“的自信。
反正有系统在,不断升级其实足够了。
只要都是五级兵,便是布衣木剑,还不是一样随随便便就专治各种不服?
到了今日,他和其军队终于吃到了苦头。
哪怕对面仅仅只有一人仗了兵器之利,这片刻功夫,竟又收割走了百多天军的性命。
而冷眼旁观的王政,越看越是心惊,更令他想起了不太愉快的记忆。
记得当日赵县坞堡,自家第一次单挑上没占山风,也是因为兵器上吃到了亏...
想到这节,王政再次端详了片刻,眉头不由微皱。
好像...此剑锋锐犹胜那对双刀啊?
难道是倚天剑?
还是青釭剑?
正思忖时,此时对面的王令也已发现了目标所在,双眼一亮,已带着亲卫一路杀来。
不过初春时节,仍有刺骨寒意,尤其暮色眼见将至,看着冲过来的王令,王政身边的天军们,也终于有了之前开阳军面对王政时的感受。
看着那个被鲜血浸满全身的恐怖身影,此时一身甲胄上更是有无数碎裂的残肢肉块粘附,玄甲已成了妖异的黑红色,更隐隐有水气渺渺。
天罡军人人嗓子发干,心脏怦怦跳动,握住武器的手更是全被汗水湿透了...
紧盯着不断迫近的王令,他们同样生出了害怕、惊惧的情绪。
但最终,被系统锁定了忠诚的天军士卒,却没有做出官兵四散而逃的选择。
“杀!”
“保护天公将军!”
随着无数的叱叫声起,百名天军同时向前冲了上去。
这时,因为王令的神勇表现而士气回涨的开阳兵们,却也同样无惧无畏地迎了上来。
贼首太猛了,还是让郡尉去对付吧。
面对这群黄巾贼寇,哪怕他们表现的比一般流贼强悍,开阳军也重新有了信心和勇气。
于是厮杀到此,终于形成了兵对兵、将对将的局面。
.....
王令一路向前,全然无睹其他天军,只是大踏步地朝着王政走去。
王政则眸光冷冽地盯着渐渐靠近的身影,同样对周遭的激烈厮杀目不旁视。
方才冷眼旁观,他已看的清楚。
这官军将领武勇确实不错,已可与于禁差相仿佛了。
想到这点,王政觉得对方应该不是无名小卒,可能也是三国中某个留下名讳的人物。
不过此时大战在即,他也懒得去想,只是在心中思忖。
这等武力,其实并不放在如今王政的眼里。
于禁尚且在当日的自己手下撑不过十个回合,如今他可不同赵县时,已是18级40点力量了。
但是这柄剑...
却让他有些头疼。
......
“竟敢犯吾徐州疆土,汝自取死也!”
望着面前这张脸庞,王令心中微觉诧异。
之前在远处时看着不够真切,只觉王政身材高大,气度俨然,隐约能看出是个年轻人,却根本没想过,竟年轻到这个程度。
这还没及冠吧?
暗自嘀咕,口中却是厉喝一声:“报上名来。”
听到这声威势十足的质问,王政却是理也不理,只是盯着那三尺剑锋上的冷冽青气,眼中兴致盎然,随意一晒道:“徐州有这么凛然不可侵犯吗?”
“那曹孟德怎么还没进棺材?”
听到这般,王令勃然大怒,更令他生气地却是对方神态语气中显露的倨傲,更令心高气傲的郡尉全然无法忍受。
“黄巾贼寇,好生狂妄。”他森然道:“今日吾必杀汝!”
言出身动,随着呼啸的声势,王令已是一个纵跃,长剑横空,劈将而来。
凄厉青虹,于焉再现。
“武器不错。”
既已清楚此剑锋锐厉害,王政心中有了忌惮,却是暂时放弃了往日以力压人的战斗风格。
没办法...
敌人手持的摆明了是那种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自家手中这普通的凡铁长刀,还怎么硬碰硬啊?
轻飘飘地点评了句,嘴上不甘示弱,身体倒是颇为诚实,已是直接侧身闪过一道飚至的冷电。
随即长刀一横,迅猛立沉荡出刀影冲冲,直接向王令手腕削去。
王令同样反应灵变,未等他刀锋行尽,立刻变招,再次直切王政小腹。
竟是摆明了要仗足自家兵器之利,逼着王政回刀防御,然后刀剑相击。
靠!
暗骂一声,却还是不肯从了敌人心意,王政无奈后退几步,先行暂避锋芒。
两人这番交手,竟是从一开始,王政便明显落入下风。
只见青光如电,一道道划破长空,更仿佛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光网,直接将王政笼罩其内。